温黄心里正打鼓,突然,大门外出现一个声音:“我姐姐在说谎!”
温黄蓦然回头一看,围观的人群里,有个小男孩,他旁边的大人一把捂住他的嘴,拖着他就走。
“站住!”坐堂的开封府尹章惇叫道,“拦住他们!”
那人已经抱着孩子跑出去了。
好在他跑得再快,也没有声音快。
章惇的命令被衙役们声声相传,大门口的捕快把他们抓了回来,按跪在堂前。
出声的小男孩……是被蔡三娘罚跪的那个。
“堂下所跪何人?”章惇久坐高堂,很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我叫赵之舟,乃襄王之子!”赵之舟声音响亮地回答。
“你呢?”章惇问赵之舟旁边的男子。
那男子二十来岁的年纪,做下人打扮,回答说:“大人,我是我们小公子的长随!我们公子年纪小,不知道公堂之上不能乱说话!还望大人恕罪。”
“我知道公堂证言不能说谎!我没有乱说话,我说的是实话!”赵之舟却挺直了脊背,说道。
“公子!”那仆人急得给他使眼色,“您就不怕回去被蔡侧妃给——”
“我乃襄王之子!我为什么要怕一个妾室?”赵之舟回答。
那仆人看了看在场的襄王府与大相府、国舅府的人,又急又怕,只恨不得捂住这孩子的嘴。
“大人!我姐姐在撒谎!”赵之舟又说。
章惇:“哦?你当时也看到了?”
“没错!”赵之舟说,“当时我被哥哥和侧母妃欺负,心里难受,在那边的树丛里坐着,他们谁也没有看到我!
但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我看到我姐姐赵沅根本就不是摔下去的,而是由下人牵着走下去,故意躺在那儿的!
他们还设计了一个机关,抬了块大石头放在上面,拿绳子牵引着。”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后来,蔡夫人带着太子妃殿下一起过来,蔡夫人分明没有来过,可是她却知道这里出事了一般,拉着太子妃殿下过去看。”
“赵之舟!你闭嘴!”赵沅深知,一旦她作假证的事情被坐实,虽然她年纪小不足以论罪坐牢,但是名声就彻底地毁了,“大人,赵之舟是个来历不明野种,向来与我不合,他故意诬陷我!”
“肃静!”旁边有少尹吼道,“他自要为他的证言负责,你也要为你的证言负责!不得互相干扰!”
“可是大人,他在诬陷我!”赵沅叫道。
“每个证人,都有权利把他想说的话说完。他如此,你也如此。”章惇说,“开封府自会调查每个人所言的真实性。”
赵沅还要开口说什么,那个少尹又吼:“咆哮扰乱公堂,要打板子的!”
赵沅总算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赵之舟,你继续。”章惇说。
赵之舟继续说:“在太子妃两人来了以后,福康县主又来了!
我姐姐在下面哭喊,太子妃殿下探头哄安慰她的时候,蔡夫人就伸手把太子妃殿下推了下去。
太子妃殿下出于本能,一把抓住了蔡夫人。与此同时,福康县主的身手极好,动作非常快地把太子妃抓住了。
所以最后掉下去的是蔡夫人,她碰到了牵引石头的绳子,那石头滚下来,就压到了她的腿!她当时就晕了过去!
福康县主高声喊人,那边跑过来很多下人,一起把太子妃殿下拉了上去。
后来又来了很多下人,把蔡夫人也救了上去,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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