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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水山蹇,凤鸣岐山(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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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子慢来!”商容想阻止,却已经不及。

  五百商兵都是大商精锐,早跃跃欲试,便越过戎胥兵阵,突进到了最前方,而且越冲越快。

  周昌初时见戎胥增派援手,便也想加派战车拦截。手刚刚举起,欲做出击之命,忽听身后有人急喊:“大君子快快收兵,敌人是添油之策,马上要全师突袭了!”示警的正是散宜氏青年。

  周昌神情一顿,凝目远望,刚好又发现急速推进的商兵。瞬间醒悟,脑中闪过戎胥甸前后算计,暗道好险,喃喃道:“不亏是君父最忌惮的对手!”

  他二话不说,果断下令鸣锣收兵,更催促本阵加速撤回城中。

  戎胥仲潏此时已将两阵的举动一一看在眼里,暗骂大王子坏事,功亏一篑,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挥手示意,发起总攻,而自己也尽全力冲阵。

  他跃上青犀,连挑数乘前来拦阻的战车,先后将数将打得吐血摔落。

  但周将悍不畏死,不惜以命相缠,换族人逃生,其中便有断臂的周威。老将自然是认得他,此时杀与不杀已无分别,念其勇烈,便没取他性命,只打翻后,令赶上的商兵将他绑缚起来。

  数千悍勇如潮涌一般,冲向岐城,似要吞没,却戛然被城头齐发的箭雨遏住了势头。

  戎胥仲潏发觉其中夹杂着不明高手,冲在最前的商兵纷纷倒在护城河前,一时间伤亡陡增。

  他催动大犀越过断后的周人,杀向城门,眼看要冲上吊桥,却有数道冷箭自城头陡然疾射,箭含罡劲,射速奇快。待他反应时,箭已及身,只能避开要害,却仍被射破护体罡劲,一箭扎入肩头。

  罡身境!

  这大出意料,他敢如此孤身犯险,冲在阵前。不怕气力消耗,也是肯定对方再无高手。

  但暗中的神秘高手让他警醒,怕是事不可强为了。

  对方的箭并没有停止,似乎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连珠射,分射他与青犀,甚至赶上来的戎胥诸将。

  他无奈下,连挡连退,何时见过青犀后撤,心中有些憋屈,忽听一声嘶咽,有一族中百夫长被一箭穿喉。

  “撤退!”

  戎胥仲潏大吼几声,压住嘈杂,戎胥子弟闻令即止,徐徐后撤。倒是商兵仍然冲了一阵,几个将领见事不可为,才不甘心地跟着后撤。看向戎胥甸,满是怨色,他们哪里知道对面藏着罡身境强者。

  巫武三境,甲肉境、铜骨境、罡身境,每一境之间都有不可逾越的鸿沟,看看今日战场便知。

  周人残兵终于撤过护城河,退回岐城。

  当岐城城门紧合,吊桥被哗啷啷拉起时,岐城突袭算事彻底以失败告终。

  戎胥仲潏拔出肩膀血箭,细看染红的黄铜之箭,箭身刻着巫纹符字,罡劲能离体随箭,看来也是一种秘法。

  他暗收筋肉,暂且止了血流。

  仰望城头,寻找暗箭伤他之人,可满眼都是寻常弓箭手与平民。

  岐城不算高,挡不住罡劲护体的他,但缺少攻城器具甚至挡护的盾器,要想全师攻入城去,伤亡必大,这满地尸身便是明证。何况还有暗藏的羿箭高手,或许是个不逊于自己的高手。

  戎胥仲潏心中一阵烦乱,却也不想族人继续留在城下,成为那高手的箭靶,便下令退师。

  待到大王子与吴伯等人姗姗迟来,正见戎胥甸迎面撤回,吴伯当即质问:“戎胥甸,为何不继续攻城?”

  戎胥仲潏难忍怒气道:“不知是哪个蠢材擅动师阵,打草惊蛇,功亏一篑,还敢在这里犬吠,可还记得战前与老夫的约定,这战阵之事,要听老夫的号令!”

  子羡自知坏事,但当众被指骂,仍难免羞恼不已。

  但他还算识大体,不想多起争执,失更多的颜面,勉强解释道:“都是吴伯担心戎胥甸有所损伤,念他一番好意,便不必计较了,如今该如何是好……”

  不等子羡说完,老将怒而打断道:“若是我戎胥麾下,敢违师令,必施以宫刑,发给那妇人去作小臣。”

  一句话憋得子羡满脸通红。

  吴伯泰也想辩解几句,却看到戎胥甸噬人的目光,只觉裆下凉飕飕的,吓得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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