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胥牟黯然点头,自家耳力不会错。忽然想到自己兄弟,若大哥死了,自己只会比子期更悲痛,心下戚戚。
“不可能吧,子峰又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谁会杀他啊?再说了,他去王陵做甚么啊?”
“我倒知道他为何去王陵,他爹不是王陵的侍卫长吗,前几日也被人杀了,就死在王陵里。”
“啊,难怪他这几日都不见踪影,原来家里出了这么大事。”
“不是真的吧,父子俩相继死在王陵,也太惨了吧!”
“王陵杀人,谁人这么胆大,敢对神祖,对我王族如此亵渎!””
晴姒心中一动,她可是一直羡慕牟弟亲身经历了吴伯被杀之事,虽说很不应当,但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兴奋,鼓动众人道:“不如我等也去看看,毕竟同室少学一场的,也看看真凶是甚么人。”
“老夫义不容辞!这就走!”子余同样掩饰住一瞬的激动道。
众学少们也纷纷应好,吵吵着要为子峰报仇,而子期也哭着紧随其后,既害怕又难过。整间学室内虽也有几人红了眼睛,却多是出于同情怜悯,真正为子峰伤心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
忽听子衍那令人生厌的声音响起:“这里所有人都可去,唯戎胥牟去不得!”
“为何去不得?”晴姒反问道。
子衍撇着嘴道:“王陵,那是我子姓王族墓葬与祭祀重地,岂是外姓随便可去的地方,纵是侯伯,也要受邀才能进入。”
“狗衍,那我也是外姓,我也去不得了?”晴姒朝子衍逼近两步。
子衍慌忙后退,抬手护在身前道:“你,你不一样,你给大母守灵时就去过,是父王恩准的,但他不是。就算他去了,也会被陵卫拦阻。若无我等掩护,他绝难进得了王陵!”
“啊呦~衍侄儿,你这么说是愿意为他掩护了,怕是有甚么条件吧,说说看呀。牟侄儿破过吴伯被害的凶事,若不能同去,岂不遗憾啊!”子余直截了当点破了子衍的用心。
“那你快说!”晴姒催促道。
“接我三招,接得住,我便不揭穿他,接不住,就给我滚一次,敢是不敢?”子衍挑衅地盯着戎胥牟。
“你分明是那天滚得太俊,心有不甘!你也不想想,你炼武多年,小牟怎么跟你比,倒不如我俩练练?”晴姒气愤道。
“不管你说甚么,总之今日,要么他别去,要去就要过我这一关。戎胥牟,我让你一只手,你敢不敢,可别堕了戎胥甸西土第一将的名声。”
戎胥牟暗暗思量:子衍曾当众举石,约莫五百斤气力,甲肉小成上下。而自己初入甲肉尚不足月,加上年幼,气力本就不足,一百余斤力已远超同龄,堪比寻常平民青壮。但自己强于灵活柔韧,眼耳又有过人的敏锐,就算晴姒姐在这方面也不敢小觑自己,再加上‘蛇盘刺’的机变刀式,未必不能一战。而对方又让了一只手,缚手缚脚的,可就不是一只手那么简单了,利用得好,未必不能战而胜之。
一念及此,他竟有些跃跃欲试,谁家孩童,功夫磨得久了,也想真刀实战来一下。
“好,既然是你提的议,那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不为过吧。”他拾起一块石片,“我要你右手贴背夹好它,石掉你输,三招过,你也输,不知你敢还是不敢啊?”
“我有甚么不敢的,石头拿来,你可别输了赖账啊,看我一拳就打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