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胥牟听到百里闻风的话,陡然一道闪电从心头划过,脱口而言,“我会不会也觉醒了巫血!”
“啊!三弟,你可真逗,你觉醒没觉醒巫血,自己都不知道?”百里闻风咧嘴取笑道。
子受却信以为真,语带埋怨:“三弟,你跟四弟一样,藏藏掖掖的,忒不爽利!究竟是甚么?”
“大哥错怪我了,若非是二哥的提醒,我还真没往巫血上想过。我十年前,眼力突然变得很好,后来就连耳力也越来越厉害,虽然远不能与二哥相提并论,但比起寻常武者,还是要高出一截,只是我是真的一直没往巫血上去想。”
他暗道,自己一直认定是玉璧和《自然经》的缘故。
“我就说三弟怎的有时候比我对周遭还敏锐,没说的,就是巫血!”百里闻风一把搂住了戎胥牟的肩膀,“你看看,你也是十年前觉醒,大哥和我也都是,咱们同年觉醒,合该做兄弟!”
“二哥,我也是啊,你这单单把我排在外面,是几个意思?”
“四弟也是十年前吗?不会吧,那这也忒巧了些!你们可还记得确切的哪祀哪月吗?”子受一脸不敢置信。
“我忘不了,觉醒的前两日我带着几个弟弟出外讨食,那时还没有山寨,那几个弟弟因捡一口食,挡了狗商使的道,被活活打死在当场,那狗商……对不住,大哥,那狗贼传的该是你阿爷的死讯……”他说到这里眼圈不禁发红,“当时我的体魄弱,也被打成重伤,之后就觉醒了耳力,对了,后来还听到甚么岐山凤凰的传闻。”
子受深深的抓住他的肩膀,咬了咬牙,“二弟放心,大哥自会替你与你的兄弟讨要那些血债,一定还你一个公道……话说回来,我也是祖父陟后的几日!四弟呢?”
鼎人玉咬了咬嘴唇,似乎也想起了伤心往事,与二哥一般湿红了双眼,“我也记得清楚,正是商王死的那一祀深秋,那时年幼的我,被贼人关起来,马上要被烧死,我记得自己绝望下傻兮兮的去求小老鼠救我,结果竟真的被一群老鼠挖洞救了出去,却又被抓作了奴隶,在殷都修祭台。后来才明白那些老鼠是真的听懂了我的心思……”
子受听到“祭台”二字,猛然想起戎胥家的小君子,自己曾经唯一的朋友,不就一起救过修筑祭台的两个奴隶吗?一大一小,叫甚么自己已经忘了,好象都死了,只是那之后自己也再不曾说“贱奴”两字。
戎胥牟不知大哥正想他与四弟三人的往事,心中兀自咯噔一下。
文武丁中毒而死时刚好发生岐山凤鸣,而自己也正在岐山中刚刚醒来,虽然前事忘却,但他曾跟阿娘与大哥旁敲侧击过,过去的自己,耳目并没有后来这般厉害,至少从未显露过。
“不会吧,看三弟的眼神,难道咱们四兄弟还真是同年同月甚至同日觉醒?相隔数千里,这已经不能算是巧了吧,会不会有甚么缘故?”百里闻风的话引起了几人心中共鸣。
戎胥牟虽未再动声色,但他隐隐约约怀疑巫血的一切怕是与玉璧有着莫大的关连,还有那诡异的岐山巨响。
“我那时候就在岐山之中,还被神秘歹人从阿爷等高手的眼皮下劫走,愣是没有人发现,直到被她在山壁下捡到……我多次梦到的黑暗,还有巨大的光亮与巨响……这一切会不会同蟜山有蟜氏的洞中之洞,还有今次的血室是相似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