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叛军也是醒悟,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的河工青壮在淮军勇士们的目视下冲进了城中。
数千叛军从城门洞涌进淮安城,从上看去,如同一条长河灌进巨闸,又突然化身为无数细流,向着淮安城的角角落落流去。
“你们是什么人!”
闻听城门已开连忙打马过来的张天宝在城门口停住,看向两侧持刀和他们穿着一样衣服,但臂上新绑了红布的淮军。
“我们是淮军!”广远很是羡慕的看着张天宝骑的大马。
“淮军?”
张天宝一怔,不知这是哪家的兵马,但也没多想就摆手道:“好,淮军好样的,我会向将军为你们淮军请功!”
这是直接将淮军这帮人收编了。
“不是,”
广远想开口反驳,陆四却拽了拽他。
“你们淮军破城有功,接下来就不用你们出力了,在这里好生歇着,天亮后我会派人来找你们!”
张天宝急于带人抢占漕运衙门的藩库,自是不能在城门多呆,万一那帮河工青壮们叫钱财迷住了一窝蜂抢藩库,事情就很是麻烦。又朝明显是淮军领头的陆四一点头,纵马就奔进了城。
没了城墙保护,淮安城就是个被扒光的娘们,谁他娘的都能上!
“洗了淮安城!”
张天宝狰狞的狂喝声传出老远,在破城的刺激下,冲进城的叛军上下也是狂呼不止,整个淮安城瞬间笼罩在阴霾之中。
“陆兄弟,他们要洗城!”程霖有些焦虑不安的看着陆四。
“老爷,什么是洗城?”广远显然不知洗城何意。
“别管他们,等我们的人来!”
陆四知道洗城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阻止不了,因为他的淮军还没有进城。
众人当下便就坐在这城门洞中歇息,因为太过疲倦,城内传来的凄惨叫声都无法让他们多看一眼。
那徐和尚甚至直接打起了盹,渐渐的倒有呼噜声发出了。
......
西城方向传来的欢呼声让正在联城上与叛军拼死搏斗的闽军大惊。
“总爷,西城破了,贼人进城了,守不住了!”
郑泰的部下拼死抵挡着攀上城墙的叛军,那些叛军极其强悍,丝毫不畏惧他们的火铳,有的甚至持刀在地上翻滚,使得他们的火铳根本打不着对方。
郑泰知大势已去,遂道:“去保部院出城!”
先前叛军攻城危急时,推官金澎已经建议部院往联城转移。郑泰过来时,路部院一行听到城墙上的动静又转移到了旧城。
于此节骨眼竟能想到保护路部院撤离,郑泰也端得称得上尽忠职守了。
发现福建兵仓皇撤走后,李士元同样也没有对他们追杀,而是迅速带人下城往城中漕运衙门奔去。
在他眼里,杀再多的福建兵也不及那藩库重要!
西城,风字营第一个赶到,望着城门洞中瘫坐在地上的勇士们,以及被排放在门口的三十余具尸体,风字营不少人鼻子都酸了。
“还能动吗!”
陆四用刀撑起身子,看着自已的部下们,“能动的就跟我去抢藩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