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军主力是昨天到的,王举人那里肯定已经知道,却未必晓得兴化已经被淮军攻下,所以陆四怕王举人收到风声转移藏身地让淮军扑空,便立即率赵忠义的骡马队赶往安丰。
到了安丰镇后,淮军弃骑改步向安丰境内最大湖荡摸去,沿途将当地百姓用于出行的船只全部拉走,确保那个王举人同手下得不到任何人的通风报讯。
到达那处荡子外围后,陆四带头跳上小船,骡马队的成员只有少部分北方人,其他都是淮扬本地人所以都会摇身,也不晕船。
“嘎吱嘎吱”的摇桨声中,上百条小船载着淮军向荡中深处划去。
当看到前方的芦苇荡里有炊烟升起,陆四知道这一次他没有白来。
可能是过于相信藏身地的隐秘,又或许是根本不懂,王举人都没在荡子边上设“警戒哨”。
赵忠义带一百多人最先上岸,当他们手执长刀出现在那些正在做饭的民团面前时,那些人都惊呆了,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全都直愣愣的看着赵忠义他们。场景如同时间突然停滞,世间万物停止转动,诡异而又让人恐惧。
“杀!”
伴随赵忠义一声令下,长刀便砍向了这些只有少量大刀长矛,多是鱼叉和柴刀的民团。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
王举人最多时能聚众上千,九成是附近乡民,骨干力量仅是他的族人同家里的佃户奴仆,也就一百多人。没有战斗,王举人肯定要让乡民回去,要不然他哪有这么多粮食供应。
战斗很快结束,在被杀十几个人后,那些王氏族人和佃农奴仆们就扔掉武器跪在地上乞求饶命了。
六十多岁的王举人在两个儿子搀扶下往湖边逃去,他们想坐船离开,可惜的是已经无处可逃。四条载着淮军将士的小船堵在了王家父子三人的小船前,同时十几杆长矛戳向了王家小船。
小船很快进水,王家父子三人不得不弃船往岸上游,结果被追上来的淮军生擒。
“要杀就杀我父子三人,不关他们的事!”
浑身湿透的王举人倒也硬气,没有向陆四求饶,却是请对方饶过那些族人和他家的佃农仆人。
“你求我放过他们,那你可曾放过我那些被你抓住的部下?”
陆四右臂抬起,几十把大刀同时落下。
“贼子!”
长须皆白的王举人挣扎起身想用脑袋去撞陆四,却被身后的旗牌兵死死按住。
“听说你喜欢往人肚子里灌油?”
陆四没给这父子一刀痛快,而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后命人用绳子将肚子滚圆的王家父子三人吊在树上。
“自作孽,不可活!”
陆四哼了一声,临走时又命放火,瞬间浓烟四起,无情的火龙吞噬着荡子里的一切。
第二天,周围的乡民提心吊胆来到岛上,见到的是一百多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以及在岛边柳树上微微晃动的王家父子三人。
都咽气了,但身上却还不断有油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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