苣静尝试着动弹,没想到惹了更大的孽。
数个枇杷噼里啪啦的掉下去,全砸在魏凉脑门,砰砰砰,后者身子连颤,好不容易定下来,他捂住脑门。
完了,苣静彻底僵住。
魏凉放下手,也是被砸醒了,眼神重新聚焦:“苣姬。”
苣静一窘。
魏凉的同伴看了眼不远处的魏宅,还有和这处园子隔的高墙,会意:“原来她就是子初的野室啊,苣氏也曾位列名门,怎的贵女会爬树?”
“奴,奴已经不是贵女了……”苣静脸都涨红了。
魏凉见不得枇杷。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家人吃个枇杷都得躲着他。
苣静大抵明白缘由,也就默契的遵守,但时值入夏,院子里的枇杷树果子金黄,实在是诱人,她也就趁魏凉不在,爬上树摘个解馋。
没想到魏凉恰好回来,恰好走了路过偏院的这条路,恰好就撞见了她爬树,枇杷落在他头顶。
一切都恰好得,让苣静生起种令人羞耻的窃喜和悸动。
如同冥冥中,命运生出牵系。
苣静手忙脚乱的爬下树来,想快点,又怕显粗鲁,脚一个没踩稳,人就掉了下去。
惊呼哑在喉咙里。
她再睁眼,上方是熟悉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
“想吃枇杷我让奴仆送点来,别自己摘了。”魏凉淡淡道。
苣静感受到扶住自己背的臂弯,宽厚温暖,有武将特有的力度,稳稳的托住了她。
是魏凉接住了她,而她正以一个暧昧的姿势,躺在他怀里。
苣静又惊又臊,挣扎着要起身,脚因是悬空的,眼看着就要翻下去,魏凉手一翻,将女子放到马背上。
“哟,子初也不是不开窍,果然英雄嘛,还是难过美人关!”同伴大声戏谑。
苣静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根。
她坐在魏凉身前,就算二人已有肌肤之亲,她却从来没有如此刻,心跳得紊乱。
“君子慎言。”魏凉略微责怪的瞪了眼同伴。
同伴好笑:“怎的,子初开始护自己女人了?”
苣静唬了跳,抢先辩驳:“奴,奴只是野室,算不得凉少爷的女人!”
四周揶揄愈浓,苣静额头都冒了汗。
魏凉沉默半晌,微微提高音量:“从事实来说,算的。”
咚,苣静觉得自己的心,差点跳出来。
无人注意的巷子尽头,某辆停住的马车。
姜朝露放下帘子,后续再如何,她都没有力气看了。
曾有枇杷砸落少年的头顶,少年抬眸,看见树里的女子,笨蛋,他嘲讽。
如今又有枇杷砸落少年的头顶,少年长大成了儿郎,树里的女子也落下,掉入了他怀里。
命运是一个圈。
兜兜转转,竟然回了原地,只是主角已不是她了。
她成了不见光的人,被锁在朱门后,彻底退出他的世界,而他悲欢离合朝朝暮暮,都是和她无关的平行线了。
初升的太阳,朝露,如何能靠近。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生死不相逢。
姜朝露如同痴傻,眼神放空,马车重新行进,她随着车厢摇晃,手里的帕子飘到地上。
她脑海嗡嗡的,吵闹得很。
前尘往事都走马灯过,短短数年始于他,也终于他,就是一生了,徒劳又无悔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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