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摊位是卖吃食的,其中一个摊位出售一种用核桃仁、葡萄干、芝麻、大枣还有其他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蒸煮压制出来的糕饼状的东西,把武好古吓了一跳,这玩意不是切糕吗?怎么宋朝就有了?
就在武好古有些发愣的当口,其中一个帐篷一掀,走出几个人来,当先一个正是白思文,看着武好古就是一个肥喏:“大官人,小底白思文有礼了。”
在白思文身后,还站在两个金发飘飘,五官秀丽,肌肤如雪,身子婀娜的金发番女,也跟着白思文一块儿行了个福礼。
“白员外,”武好古打量了他身后的美人,然后就将手指向了“切糕”,“这是甚底?”
白思文一愣,他本来以为武好古会问自己身后的美人——那可是白思文让阿拉丁商会给他精心挑选和调教出来的两个尤物,都是来自西方基辅国的女奴。
可是武大官人怎么问起玛仁糖了?他是饿了吗?还好自己已经让人准备了酒席。
“回大官人的话,”白思文笑道,“这是玛仁糖,是长途行商的必备之品,也是我们阿拉丁商会预备在界河商市贩卖的物件儿。”
阿拉丁商会怎么改行卖切糕了?
“你家不是海商吗?”武好古问,“怎么做去这等小买卖了?”
白思文笑着解释道:“大官人有所不知,我家在北地海上并无基础,不熟海况,不知风向,沿岸各港口也无根基。所以不能贸然入海,还是先做一些小买卖,把根基扎稳了再说。
再说这玛仁糖之类的买卖说小也不小。无论西行走丝路还是南下走海路,都需要制备行商吃食的,都得是那种经过特殊熬制,容易储存,分量又轻,还能填饱肚子的东西。玛仁糖只是其中的一种。
而且……这行商干粮,也不过我家在界河商市立足扎根的一桩小生意而已。赚多少无所谓,能立个足就行了。”
武好古心说:卖切糕立足,那靠什么赚大钱呢?
“两位大官人。”白思文满脸堆笑,又行了一礼,然后冲着身后的帐篷指了一下,“小底备了桌薄酒,想请二位边吃边谈,不知二位可赏脸否?”
“谈甚底?”武好古没有挪步,而是问了一句。
他现在是修身养性的大儒了,不是必要就不想去参加什么饮宴,伤身不说,还浪费时间呢。有时间吃喝,还不如多读些孔子孟子的道理呢。
“说招商的事情啊。”白思文还是满脸堆笑,一副恭喜发财的模样。“大官人现在是勾当市舶司事了……替界河商市招商,可是大官人份内的差遣啊。小底不才,在泉州、广州还有点生意上的朋友,做甚底的都有。是可以去替大官人招来四方客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