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镇受命从潮州西征时,于世忠出于就这么一个独子,且西征面对西南数十万清军凶险太大,所以未让于佑明从征,结果于佑明跪在校场上半天。父子一番对话之后,于佑明终于得偿心愿,以队正衔列军随征。
老兵们当众调笑自己,于佑明却是不恼,左右自家那个老子都不给儿子情面,当着那么多人面把自己屁股打开花,现在叫人家来笑又有什么打紧的。左右丢的不也是老于家的脸面,老子不要这脸,儿子又要的什么。再说了,只要能杀鞑子替爷爷和大伯他们报仇,丢脸又怎样!
听惯了老兵们调笑,于佑明索性也打趣他们来:“老哥哥们莫要光笑我,只怕待会儿营兵不经打,咱们动起手来太过顺利,你们跑得太快收不住手,到时军令下来,可是人人都要挨屁股。哈哈...”
“咱们挨打,小爷也跑不掉。不过咱们皮糙肉厚的,打上一百板子不过就当挠痒痒,小爷这细皮嫩肉的,要是再给开了花,走起路来一扭一捏的,嘿嘿,小娘看了都皱眉喽...”
众人大肆说笑着,浑不将对面清军放在眼里,士气皆是高昂,仿佛对面那几千清兵真就是泥捏的一般。
但是当听到对面清军阵中鼓声响起后,老兵们也好,小爷于佑明也好,均是收起笑容,按着往日操练迅散开结形。这丙旅完全是旅校于世忠按戚家军的战术练兵,也是全太平军中唯一一支不按军帅府步兵操典习练的,这是因为周大帅开了特例,要让戚家军的血脉在太平军中延续下去。
随着旗号,丙旅上下每四十人组成一个人字形的小阵,前后交错,左右隔开。小阵最前面四人斜向靠地支起竹子制作的丈五狼筅,侧面则是十杆长矛,最后则是镗把和刀牌手。狼筅前端尖锐的竹枝并未削去,让战马本能地避开。
仗着兵力优势且有骑兵,桂林总兵徐天佑下令冲阵。他没有轻敌,也不是大意,而是实在分析了对面太平军的实力之后才下决定进攻,因为他不相信区区两千余明军步兵能挡住他的双倍兵马。
然后战局从一开始就没能如徐天佑所预想那般,当他标下的3oo余骑兵鱼贯而入太平军小阵之间空隙后,却怎么拼命抽鞭也不能令战马再加一分,太平军小阵中侧面的镗把和长矛却不断扫向刺向清兵的身侧。骑手们用马刀格挡,大都被镗把叉住,然后便是数杆长矛撺刺,顿时纷纷落马,惨叫声连绵不绝。后队的清军眼见情况不妙,想绕开冲杀,躲进人字小阵后的鸟铳手却又跑出来射击,又被打倒一片。
预想中的踏阵变成了明军一边倒的屠杀,让目睹这一切的徐天佑震惊不已。
步兵大队也冲了上去,清军不可谓不卖命,也不可谓不卖力,甚至连在梧州城下叫太平军杀破胆的苍悟兵备道李本晟也咬牙带着手下兵冲了上去,可尽管清军兵力占了优势,太平军的阵线却是纹丝不动。
慢慢的,随着旅校于世忠的不断命令,一个个变换的旗号传下去,清军愕然现,他们竟然被兵力比自己少得多的太平军给合围了。
一场绞杀战在东江驿血腥的展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