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镇,怎么办?”
陆三香的牙齿在微微打颤,才剃不久的光脑勺上竟然渗出了汗。二月天,又是夜晚,陆总兵头上却渗了汗,可想他现在有多么紧张和害怕。
降军总兵周国定也打马跑了过来,敌情不明,他不知道是应该带兵去南边拦截明军伏兵,还是带兵去冲垮北面的明军,然后回过头来对付南边过来的明军。又或者是赶紧撤,所以他来找全节。
全节手下的一干将领都聚了过来,人人神情慌张,后队被伏这个事实让他们都是没了分寸。倘若是白天还好,被伏就被伏,该调兵就调兵,该反击就反击,可眼下这一片乌黑的,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军又来了多少兵马,所以他们压根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做。
站在一堆堆篝火旁的清兵,这会也大多都是变了脸色,胆大的强自镇定,胆小的却不断扫视周围,似乎是在盘算等会往哪跑。
......
北边,发现清军骑兵要跑,李国安忙下令拦截,但清军骑兵突然后撤,使得甲旅也是一时没有提防,最终只留下了数十具清军尸体,其余清兵安然从甲旅阵中突了出去。
骑兵是跑了,可那些步兵没法跑。胡明义见清军士兵不振,军心大乱,计上心来,喊叫着命令部下扔掉火把,结果明军阵中突然一片黑暗,拿着火把的清军一下成了明军的活靶子。
对面突然暗下来,自家的骑兵又跑了,后队那边又情况不明,饶是清军刚才杀的人仰马翻,这会也是胆气全无。扔掉了火把的明军在阵中将一杆杆投枪往清军阵中剌去,甚至于有的明军将手中的长矛也当投枪剌向清军。
拿火铳的明军士兵更是借着黑暗悄然上前,对着那些被火光照明位置的清军就是一铳,然后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时就退了下去。清军的箭枝到处飞射着,却再也没有了准头。人心惊慌的清兵现在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将手中的武器射(抛、砸)向对面。
赵自强下令拿出了压箱底的手段——轰天雷。
一百多颗被赵自强当作宝贝留作最后杀敌手段的轰天雷被镇卫亲兵们点着之后扔进了清军阵中,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中,清兵一片片的被炸到,虽然轰天雷爆炸所产生的铁片和铅丸并不足以射杀一个大活人,但却可以让清兵受伤。不断有清兵捂着眼睛和脖子,或是捂着脸蹲倒在地。清军实在是受不了,左翼副将刘得胜压不住阵脚,只能下令后撤,试图摆脱和明军的接触与中军会合。汉军参领齐万年倒也不慌,不像耿聚贤一样不顾步兵死活就跑,他一边下令亲卫去镇压溃逃的士兵,一边指挥还能保持阵列的士兵和刘得胜同进同退。
卢光祖见清军竟然还没有崩溃,和赵自强说了声后,便带骑兵队从夜色中脱离本阵,兜到了清军步阵右翼。魏忠他们一人一颗轰天雷,借着战马居高临下的将轰天雷不断抛到清军阵中,结果清军大乱,士兵们为了躲避轰天雷,再也不受控制的往后方狂奔。
赵自强见清军步兵终于大乱,狂喜之下立即命令全镇突击,务必将清军彻底击溃。
刘得胜和齐万年所部大乱之时,全节的中军也乱了,这倒不是因为败兵冲乱了清军,而是明军将缴获的火炮用马拉了过来,然后对着清军开始了炮击。
面对数千清军聚集的中军大队,于世忠没有下令就此进攻,而是命令炮击。
于世忠只要一个乱,只要清军乱了,那不用明军动手,黑夜就会让他们崩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