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办法还是有的,弄跟绳子或者随便什么都可以把他弄上来。
但是一来猪尾巴在整个上溪大队人缘都特别不好。
在这个大家都穷的很均匀的年代,屯子里基本可以达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当然了,什么年代什么地方都有老鼠屎。
而猪尾巴就是那个凭一己之力让上溪大队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买了锁。
至于那些每年都要倒扣工分、穷得只剩下腿肚子上的泥,即没钱买锁也没必要买锁,因为这样的人家猪尾巴都不稀得去。
二来正如前面大妈所说, 这坑并不算多深,但是猪尾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腿一直在抽筋,他是半跪在坑里的,再蛄蛹一会他真的要吃饱了。
“别撒手,我说,我叫张志强,我就是听说老葛头家住进来人了,好奇”
何小满手往下一压,吨吨吨
猪尾巴又开饭了。
几个闻讯而来的知青看见粪坑里蠕动着的蛋白质,顿时一阵干呕,好悬没吐了。
叶兰芝就是干呕成员之一,她捂着嘴巴也没忘了茶言茶语:“快点把人捞上来吧,这人可是掉进你家粪坑出的事,真要闹出人命来到时候公安还不得抓你?”
坑里的猪尾巴一听,眼珠一转顿时口气也强硬起来:“对,大队长,高海东,你作为上溪大队的大队长是干啥吃的?我都让人欺负这样了你还不去报公安吗?”
人群里也有人开始议论,这知青心肠可真硬,猪尾巴虽然挺操蛋,但是现在都快呛死了,还有人吵嚷着让何小满赶紧吧人拉上来。
何小满冷哂:“大家放心,我这蓄粪池里只有大坑地的烂泥和最近几日的产出,剩下的都是水, 呛不死人也淹不死人, 既然他屎到淋头还想搅便, 那我不妨成全一下他,就是可怜了这人将来的媳妇,哎呦,要跟一个在这里洗过澡用过餐的生活一辈子,呕”
村里人都说,猪尾巴,白眼狼,气死他爹冻死他娘,没粮没分,光棍一根。
这人已经二十七八了,他爹是吐血死的,谁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让他给揍的,反正年前爹死了,年后妈死了,因为唯一的一床破被子给儿子盖了,他娘活活冻死在自己家里。
他们家本来就是上溪大队的外来户,自然没人帮他张罗终身大事。
眼看众目睽睽跑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猪尾巴也有点撑不下去,于是指着人群中正一点点往外溜的王嫂子说道:“我说!就是王寡妇让我来的,她说只要我睡了你, 媳妇和大房子一下就齐活儿了,整不好你将来回城还得带我,我就可以吃商品粮变成城里人了,所以我才来的。”
“你放屁!猪尾巴你个瘪犊子,我啥时候跟你说这话了?谁能证明我说这话了,你别红口白牙的冤枉人,我要是说这话天打五雷轰,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这个时候的人们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有些话不太好宣之于口,但是这么恶毒的诅咒发誓还是很容易让别人相信的,果然,原本村里人狐疑的目光在王寡妇一顿誓言之下再度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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