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稍微有些苍白的泯然,庄母心里满是愧疚。
“泯然,伯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次的事,确实是芯妍做得不对,你,你不要怪她……”
“伯母放心。”
泯然伸手握住了庄母冰冷的手,这几天,不只是芯妍难过,离世的庄凌还是庄母的亲生儿子啊!丧子之痛,绝非常人能忍受,更何况儿子的死还和女儿有关……
短短两天,庄母本来乌黑的头发已经有大半雪白,眼角更生出了几道细细的纹路,整个人憔悴不堪。
“事情已经发生,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用,但这个时候,芯妍心里绝对不好受,您一定要立起来,给芯妍一个依靠。”
庄母险些被泯然这番安慰的话暖的哭出来,即便极力隐忍,也还是双眼微光,有着浅浅泪意。
这几天族里的人谁都说是因为芯妍的任性导致了这场祸事,怨她没有管教好闺女,可她能怎么办?难道是她想出这种事的?
“好孩子,如今也只有你肯为伯母说句公道话了。”
擦擦眼泪,庄母告诉泯然,庄芯妍一天前伤势好了大半之后就去了明辉台,那里是庄族长闭关之地。自从回来之后,庄族长就在那里闭关,谁都不见。芯妍已经在那里等了一整天,也没见出来。庄母不敢怪庄族长,只能骂几句那些嚼舌根子的族人。
泯然又劝了几句,才去找庄芯妍。
一路上遇见的族人全都神色匆匆,表情凝重。在泯然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见过庄家这种氛围,有几个还想凑过来问问之前那场祸事的具体情形,泯然见状直接绕开他们,朝着明辉台的方向走去。
隔着老远,泯然就看见了跪在明辉台旁边的看台上。位于湖面中央的明辉台四周所有可以通往湖中央的栈道都被拆除,如今的湖面上,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明辉台。而庄族长,就在一夜之间搭建起来的屋子里闭关。
泯然到的时候,庄芯妍已经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可泯然去扶她,庄芯妍却倔强的不肯起来。
泯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芯妍,我问你,你跪在这里,是想得到什么样一个结果?”
愣了一下,庄芯妍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只能低着看地面上的小坑洞,一张明媚的脸如今已经冷若冰霜,憔悴不堪。
“你不起来,难道是想以此逼着祖父原谅你?就在他的孙子去世不到三天的时候?”
“我不是!我没这么想!”
见庄芯妍激烈反驳,泯然握紧了她的肩膀。
“你知道族人都在怪你吗?你知道伯母这两天经常以泪洗面吗?你知道祖父被人……被人逼着下跪求饶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说话,我要是不说话就不会引来这场祸事了,他们怪我,也是理所当然……”
“你错了。”
泯然强硬掰直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
“祖父闭关,不只是因为没了最疼爱的孙子,更因为经此一事庄家在北屿府的威望大打折扣!因为族人们的精气神都被打压萎靡!你想让祖父原谅你吗?那就证明给他看啊!证明你庄芯妍,也可以让庄家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