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身体终于柔软下来,一双目光才肯爬出枕头之外,怯怯地要看他,可却又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带着些余泣缩在他怀里。
“你怎么敢抱我……”她在平静下来以后,才轻轻地,难以置信地说着,“你这……你这胆小鬼,何时也敢抱我了……”
“……你就只当我今日真的喝得醉了,”君黎喃喃说着,声音透露了他此刻的六神无主和精神恍惚,“我也当我自己是喝得醉了,不然,我怎么敢,我怎么敢……!”
可再是六神无主,那一双手却并没有放开了她。刺刺安静了少顷,忽地也将双臂一伸,反手往他腰上一把搂住。
“就算你不敢,我也敢的。”她带着些狠恶恶的报复之态。
直到许久许久以后,君黎也未能忘却这一刻心里的感觉,可他却在许久许久之后,都始终没能找到任何字句来形容。那似乎是掺杂了他所知的所有味道——那般美好,偏又那般苦涩;那般快乐,偏又那般无奈。那所有的感觉似乎都揉在一起了,变成一种无法言喻的钻心之触——那是她的名字,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利刺一般深深扎入他心里,与他那一切悲喜命断相伴,不死不休。
刺刺抱了他,听君黎不应声,心中又微微忐忑。“你又生气了?”她低语。
“没有。”君黎苦笑。
“那你现在心情还是不好么?”刺刺讷讷追问。
“……好了。”这倒是句实话。无论这样的收场是不是他真的想要的结果,可那郁郁却真的消退无形了,就算再要他难过惆怅起来,都好像难过惆怅不起来了。
“那……”刺刺才嘟囔道,“为了叫你高兴点,却把我害得大哭,你要怎么赔我?”
“赔你?”君黎不无头大,“总……总不会要我也哭一场给你看看?”
“谁要看你哭!”刺刺从他怀里一坐而起。“哼,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这么快条件都想好了?”君黎后知后觉地露出几分无可奈何。“你不会是蓄谋已久了?”
“总之是你不好,就该答应我的。”刺刺闷声,“再说,我又不是要提什么无理的条件,头一个是——你以后再也不准对我那么凶,不准没来由的就骂我吼我——这个条件总算合理吧?”
君黎想起自己果然是没来由对她那样厉声喝斥,也觉惭愧无已,点头道:“好。”
刺刺吸了吸鼻子,露出一笑。“嗯,第二个条件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准没事就一个人东想西想的。明明没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可你忽然就自己不高兴了——我看着你这样,我都不开心。”
“这个……”君黎犹豫了一下。要自己不吼她还可以,可要逼这个一贯想得很多的自己不去想那么多——还真的没那么容易。
“答应不出来了?”刺刺嘟着嘴看他,“所以我今天的话是白讲了,哭也是白哭了?”
“不是的,刺刺,其实是……”他第一次尝试着开口,要向她剖白一些自己的内心,可话到嘴边,却变得不知从何说起。
刺刺见他为难,“那我问你,若明天我们就要死了,你可还会有那些所谓的忧思焦虑?”
“胡讲些什么!”君黎皱眉,“别说这般不吉利的话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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