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个时候,苏咏霖第一次讲到了将革命尽量向外安排,讲到了不单单是大明实现革命成功才算是成功,而要整个世界都实现了革命成功,才是最终的成功。
但凡还有一个人在受压迫,那么复兴会的理想都不算是成功,不管是什么地方的人,只要是人,那就是复兴会要解放的目标。
难道只是解放了华夏子民就可以了吗?
革命就成功了吗?
不,没有,完全不是这样的,这样远远不够。
革命者要开放视野,打开格局,用全世界一盘棋的视野看待革命问题。
如此就能发现从全世界的角度来看,大明革命虽然成功,虽然在区域内形成了优势,但是论及区域和规模,在全世界来看,依然只是星星之火。
且随着我们与国外交流的次数增加,双方互相了解的程度加深,对方的上等人迟早会发现大明与他们的不同之处,迟早会对大明的革命产生恐惧。
那之后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会封闭他们自己,与我们断绝往来。
他们也怕他们的子民与我们来往多了会产生把他们的王族、皇族挂上东南枝的想法,他们害怕大明发生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所以他们要未雨绸缪,哪怕大明没有那个想法。
那就不单单是影响经济的问题了。
就算他们打不过我们,难道不会自我封闭,与我们断绝往来吗?
我们之间隔着千里万里,难道还能兴师问罪万里远征去要求他们打开国门吗?
那要花多少钱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我们不能让自己成为少数,不能让自己被孤立,不能让自己成为异类,我们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所以除了将革命带到他们的国土上大力发展之外,我们没有别的方法。
他们越是害怕,我们就越要主动!
我们只有解放全世界的人类,才能最终解放我们自己。
这是苏咏霖第一次阐述自己的世界革命理论,从经济角度初步阐述了全面革命的必要性,然后写成文章发行全国,由此在朝廷内部和地方复兴会上引发了一波激烈的讨论。
并且由此率先在视野最开阔的财政部内打开了缺口。
一系列高级官员和复兴会高级干部相继发表言论支持苏咏霖的看法,认为在与世界各国交往的过程中,哪怕只是做生意,当他们真切的接触到明国社会与明国的革命政策之后,也会影响到部分人的思想。
而这部分人的思想受到冲击发生改变之后,会给他们的母国带去意想不到的影响。
而当母国统治者意识到这种影响带来的改变的时候,将不可逆转的产生对大明的恶感与恐惧。
这种恶感与恐惧会促使他们断绝与大明的往来,从官府到民间全方位的禁止,以防止大明的革命思想传播的太深入,影响到统治阶级的利益,以至于在本土引发革命。
而如果他们的本土也发生了类似的革命行动,更将促使他们坚决断绝与大明的往来,哪怕这种革命不是大明主动指导发起的。
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是十年二十年后,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成为事实。
一旦这种情况成为事实而大明没有相对应的准备,那么就会对大明的经济产生深远的影响。
大明休想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