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肖父正好工场外头游荡,于是陶立人立刻带队前往抓捕肖父。
见人高马大的陶立人过来,肖父略有些畏惧,但还是壮着胆子没有逃跑。
“干什么你们?想打人?我可不怕你们!我告诉你们,现在可不是以往了,你们最好直接把我打死,不然我就去复兴会的民情咨询室告你们,到时候下来的司法队绝对让你们工场吃不了兜着走!”
肖父一脸无赖样,冷笑道:“怎么,撑不住了?撑不住就赶快把我女儿交出来,不然咱们就在这儿耗着,看看谁耗得过谁!”
“不错,还知道司法队,看来对这一块有些了解?”
“那当然,跟你们斗,不长点心眼儿可能吗?不过该说别说,还真要感谢苏皇帝,没有他,我还真不敢这样搞,来吧,最好打死我。”
肖父直接坐在了地上,不动了,一副无赖样。
“陛下爱民仁心遍洒神州,大明律法庇护万民,不使万民遭受凌辱,却没想到也庇护了这种罪孽之人,使得良善之人受苦,律法究竟要如何修缮才能真正庇护万民呢?”
陶立人有了一番感慨,随后摇头道:“不过还好,如你这般的懒汉、恶汉终究是少数,否则我可忙不过来。”
说完,陶立人挥了挥手。
“抓起来。”
“喏!”
三名身强力壮的法卒一拥而上,把肖父狠狠地压在了地上,又掏出绳索把他捆了起来。
肖父使劲儿挣扎,使劲儿怒骂。
“快放了我!你们要干什么?信不信我去告你们!我去告你们!”
“我就在这儿,你来告吧,说,你要告谁,告什么?”
陶立人蹲下身子,轻蔑地看着肖父,开口道:“我叫陶立人,是泰安州司法分局主事,顺便告诉你,所有派下乡巡视的司法队,我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肖父本来还在挣扎,陶立人话音落下,肖父的挣扎就略有些消停了。
“啊?”
“听不懂?来,你说你要告我什么?我来判断一下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该如何判刑。”
陶立人居高临下审视着肖父。
肖父停止了挣扎,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有些发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然后自然是没有然后了,肖父最终被泰安州司法分局以【殴打家人十余年且屡教不改】的罪名发配到了洮州服苦役七年。
这是苏咏霖要求进行的震慑惩处,即新的法令发布之后,要抓一批典型来树立律法的威严,以震慑潜在罪犯。
肖父正好撞在枪口上,被重判。
而肖父原有的家庭财产,比如房屋、农具、家禽和土地之类的,都归属了肖母和她的孩子们。
肖翠一家人终于摆脱了长久以来的梦魇。
同时,出钱出鸡鸭买肖翠回去当媳妇儿的那户人家听说了肖父的遭遇,大为惊恐,知难而退,没有继续强制要求把肖翠带回去做媳妇。
肖翠这边倒也没有让他们为难,把肖父欠的钱,还有鸡鸭的钱一口气用自己的工资还给了他们。
两清。
一切终结的那一刻,肖翠如释重负,像是结束了一次长途跋涉一般,长长松了口气。
和母亲之间的隔阂没有立刻消除,肖母有些愧对她,而她在短时间内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肖母。
所以肖翠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留在工场内继续工作,希望时间的流逝可以抚平内心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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