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下了车,跟动作还有些生疏的麦喆一起抬下了推车病床,毕竟麦喆只是在急诊部轮转过,没跟过救护车,连这推车的卡扣开关在哪里都不知道。
二人推车车子一路小跑来到发廊门口,里面阵阵劣质香水的味道飘进了他们的鼻子里。夏天炎热,本身身体就不太舒服,二人更是头晕目眩,王鸽忍着不舒服问道。
“是你报的警吗?病人在哪?”
“里面呢,跟我来!”那个女孩儿声音很小,嗲里嗲气的,也带着点儿害怕。
毕竟王鸽在她的眼里跟那些警察差不多,都是穿制服的。见到麦喆倒是轻松不少,穿白大褂衣服的大夫她还是见过很多回的,当然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医院。
就算是再不正规,她的老板们也会带着她去进行定期的身体检查,妇科大夫们一般都很温柔,尤其是男性。
有的时候,再某些特殊顾客的特殊要求下,她还会换上医生和护士的制服,也不是雅湘附二医院里面那种中规中矩风格粗狂的白色衣服,而是里面什么都不穿,直接套上护士的小短裙,或者医生的白大褂,然后举着一个夸张的针筒或者听诊器,满足那些顾客的特殊需求。
而在雅湘附二医院,护士们穿的都是白色的长裤,哪来的什么小短裙啊!
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拉近了这个性和谐服务工作者与麦喆之间的心理距离。
两个医疗工作人员在她的带领下进入屋子内,外面看起来很大,但是屋子里前台只有一丁点儿地方,再进一道门,则是一些分隔比较简陋的隔间。
女孩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隔间的门前,打开了房门,房间之中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床上铺着脏兮兮的凉席,还有一架正在不断摇头的落地风扇,空气不太流通,仍旧是那种劣质香水的味道。
地面上放着一个垃圾桶,里面全都是被用过的成团的卫生纸,纸里不知道包裹了多少人的遗传基因。
一些安全套被散乱的放在床头,有几个空的包装袋还没来得及收拾。
麦喆一看到床上仰面躺着的病人,也顾不得里面的脏乱差了,直接冲了进去,按着颈动脉。
“还有脉搏,不过呼吸比较微弱。”他松了口气。
那病人头发花白,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浑身上下脱的一丝不挂,脸色苍白,呼吸十分困难,意识也不太清楚。
好在医生们都有随身携带听诊器的习惯,麦喆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听着病人的呼吸和心跳,只是车上没带急救箱,血压计和便携式心电图设备都没有,这项检查就只能等到回医院之后再做了。
“什么情况,说说吧。”王鸽看着那女孩儿问道。
也可能是王鸽的声音冷淡了一些,女孩儿被吓得一个激灵,后退了一步,“那个……大概十几分钟以前他过来的,我给他做按摩,做到一半人突然就不行了……还没给钱呢!”
什么按摩需要男女独处一室全身脱光了做?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是谁也没有点破。
“可能是情绪太过于激动,造成高血压,甚至是脑溢血,心跳不太对劲,可能伴有心梗。”没有血压数值和心电图分析,麦喆能做出的判断也十分有限。“先送回医院吧。”他指了指放在病人的衣服和裤子,“衣服,手机,证件,一起带上,还得联系家属。”
王鸽马上拿起了病人放在床脚的裤子,从口袋里面滑落出一个手机,再一摸还有个钱包,钱包里面不仅有现金、银行卡,还有身份证和驾照!
“连东宁,一九五九年出生。”王鸽砸了咂嘴,“好家伙,今年六十了!”
麦喆听了也是一愣,“这么大岁数了出来搞这个病发,也不知道是身体好还是身体不好。回医院吧!”
王鸽刚想去抬人,却被那女孩儿给拉住了。
他心里一紧,咽了口唾沫。什么情况?这姐妹儿不会是要收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