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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生死擂前,本座当你这仙道名宿必有高论,没想到却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天火门门主蹬蹬蹬后退数步,老脸时红时白,目中满是怒火。
“你!你!”
乐田湃向前半步,冷然道:
“怎么?哑口无言?无言以对?还是被本座戳中软肋,心慌意乱、无法反驳?
天火门上梁不正,下梁怎能不歪!
你这老不修,当真枉活如此年岁,为人域寸功未立,只知狺狺狂吠!
本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天火门门主面色涨红,低头喷出大口鲜血,提剑就要向前挥砍。
还好霄剑道人及时甩出一道无匹剑气冲天而起,将这两位人域高手暂且隔开。
吴妄看向那乐田湃,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这个魔宗宗主,什么文化水平?
天火门主老大爷跳脚大骂:“今日这生死擂我天火门接定了!仁皇阁不必多劝!老夫与他们不死不休!”
“好!”
吴妄高呼一声,直接将话题主导权夺了回来,目光复杂地看了眼乐田湃。
“今日你们这生死擂台,看来本殿主是拦不住了。
看你们这般冲劲,本殿主也不想拦了!
但本殿主今天来此地,就是要给生死擂台立新规、树新风!”
乐田湃皱眉道:“此话何解?”
“其实也简单。”
吴妄走回长案,坐在了长案之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既然是要平恩怨,那便就事论事,不要情绪化,也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用情绪夹裹宗门上下,是人域高手该干的事吗?
你们两家现在、立刻,各自将彼此恩怨整理下来,把你们觉得委屈之事,都写成诉状!
每个事件,以当年参与者、见证者、被波及者还在人世为准,将其前因后果尽数写下来,与你们能提供的物证,统统上交我刑罚殿。
再由刑罚殿审核,确定此次事件需要进行恩怨平复。
如果确定了,此事需要打一场才能解决,自会准许此事件的相关人等参加生死擂台,生死不论,打完后,恩怨一笔勾销。
仁皇阁居中审核,由各位人域英豪做见证。
你们觉得,这般如何?”
天火门门主皱眉道:“诉状?”
早已得了女婿季默提醒的乐田湃,此刻故作沉思状,又道:“仔细思量,无妄殿主这话,倒是意外的有些在理。”
霄剑道人又站了出来,朗声道:
“我们殿主给出的这套解决之法,就是将生死擂台的规则更为细化,继承老规矩、确立新规矩。
两家恩怨由来已久,非一件事、一次冲突就积累了这么深的仇恨。
既然如此,大家可以将每件事写下来,允许两边各执一词,拿出来说一说、论一论,然后再决定能否以命相搏、是否以命相搏。
如此,既公平公正,又能减少内耗,何不为之?”
霄剑道人的话音落下,双方修士都安静了下去。
场内场外的众修也是各自思索,不多时便纷纷点头,看吴妄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同。
吴妄对此倒是毫无感觉。
他抬手示意,两边各有十多位仁皇阁文吏向前,负责整理两边诉状。
片刻后,本要搏杀几场的双方高手,各自回了各自地界;他们招来一群长老执事、门人弟子,围在一起开始写写画画。
吴妄两条腿再次叠于长案。
接下来,双方会越吵越凶,造成一幅不死不休的假象。
但只要他们把话说开,将那些始作俑者找出来,让那些事件的原本参与者站出来搏杀一场,仇怨自可化解半数。
矛盾越说越透,真理越辩越明。
让两个上头的势力脱离情绪夹裹,其实是解决这类问题的最有效手段。
此外,还能吸引十凶殿来此地煽风点火,钓几条鱼碰碰运气;
若这次宗门争斗处理的妥当,还可给今后的宗门冲突做个样板。
‘用得着弃车保帅、舍小护大?’
吴妄双手揣在袖中,像是闭目小憩,实则已是开始暗中用袖中的水晶球,查看远近修士的神魂状况。
不多时,吴妄嘴角扯了个笑容,但这微笑迅速隐去。
十凶殿还真来了不少人,但好像没有大鱼。
……
千里外,那片山林的阴暗处。
几名盘坐的男女同时抬头,他们神情相似、表情同步;只是看了一眼,就各自闭目打坐,内视自身。
他们的小腹内,各有一颗旋转的血红色宝珠。
大荒西南域,穷奇洞府中,那个中年男人冷笑了声。
诉状?
果然是小孩才玩的把戏。
“无妄子,这次你拿什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