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眼波微动，须臾，自嘲般的笑了笑。
他对她好？
“是不是任何人对你有一点好，你都会以涌泉相报？”
苏苓摇头：“当然不是啊！”
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啊！
周肆又问她：“我对你很好？”
苏苓点头：“好啊！”
周肆笑笑没说话。
除夕那天，苏苓在家吃完年夜饭就把江时遇给拉了出来，让江时遇把周肆给约了出来。
周肆答应了。
小区内路灯上挂满了红灯笼，地面上满是爆竹残渣，像是铺上的红毯，踩在上面软软的。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小区里时不时有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
周肆穿着一件黑色大袄站在灯下，冷白的灯将他皮肤衬的格外柔和。
“你吃饭不？”
周肆淡道：“吃了。”
江时遇：“你家都没人，你吃了什么？”
他站楼上看周肆家，他家除了他房间灯是亮着的，其他都漆黑一片。
很明显，他一人在家。
周肆：“泡面。”
江时遇唉了声：“过年吃泡面，真可怜啊！”
周肆扫了他眼，表情淡淡。
江时遇手勾到他肩上：“你看我们好不？放弃陪家人的时间来陪你。”
周肆拧了下眉，极为嫌弃的把他手拿掉，往一边走了一步。
他不喜欢和人靠太近。
江时遇啧了声：“卧槽，你还嫌弃我。”
周肆双手揣进兜里没说话。
几人走到篮球场，篮球场有许多出来玩烟火放炮的小孩，整个球场亮如白昼。
江时遇特意买了一大袋，就是为了今天。
他拿了一个锥形烟花放地上，点燃，耀眼火花的如喷泉涌出来。
江时遇又点燃几个烟花陀螺，带着火光的陀螺瞬间乱窜。
苏苓站在周肆身边，偏头看着他格外柔和的脸：“周肆哥，好看吗？”
周肆轻轻的嗯了声，低低的道：“好看。”
他声音被爆竹声掩盖，苏苓没听清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周肆淡道：“好看。”
江时遇又把所有的锥形烟花摆成一排，一一点了起来，瞬间形成了一面烟花帘，把篮球场照的如白昼。
他拍拍手：“这些好看吗？”
烟花把周肆平淡的眸色照的有了光彩，他没说话，静静的站看着。
“别杵那啊，一起来玩，我特意买这么多，不玩就浪费了。”
说着，江时遇点然一根冲天炮给他，“噗”的一声闷响，里面的圆球飞出去，在空中炸出一朵小花。
江时遇站在他身侧，歪头望着天空：“我约你出来就是玩的，你站这里看着，什么也不玩，多无趣。”
周肆：……
“像你这么无趣的人，以后怎么找女朋女？就算有喜欢的女孩了，估计也不敢跟人家说。”
一旁的苏苓听见这话，本螚开口：“谁说他找不到没女朋友？”
江时遇看他：“你就知道他一定能找到？”
“我就是——。”苏苓顿住，花在嘴里转了个弯：“觉得凭着周肆哥这幅皮相，找女朋还不简单？”
江时遇嗤笑声：“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像你周肆这样一副无情，无欲，看淡一切模样，不去出家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