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大管事声音沉稳。
“大爷,你看看这粮食……”六子声音颤抖着道。
大管事心头一惊,连忙提起灯笼向粮食看去,然后不敢置信的使劲擦了擦自己眼睛,猛地蹲下身子,将泥土攥在手中:“不可能!粮食怎么会变成泥土呢?”
管事的双腿开始打摆子,猛的站起身向着黑暗走去,所过之处自家粮库中的粮食,尽数变成了泥土。
“完了!”管事脑海中一阵轰鸣,手中灯笼坠落在地,跌跌撞撞的向前院奔了去。
崔东柳睡在暖塌上,他昨晚思索了一夜的破局之道,整夜心急如焚中度过,待到天亮时也不曾想出解决的办法,方才在朦朦胧胧中睡去。
可是忽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自庭院外传来,管事惊慌失措的嗓音传遍了整个庭院:“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撕心裂肺的吼叫,顿时将浅睡的崔东柳惊醒,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崔东柳整个人不由得心头一颤。
这管事是自己贴身管事,平日里素来沉稳,错非遇见天大事情,绝不会这般模样。
“何事如此惊慌?”崔东柳翻身坐起,点燃了烛火。
“粮库出现了意外,所有粮食一夜间全都变成了黄土,您快去看看吧。”管事站在门外喘着粗气。
“什么?”屋子里的崔东柳惊得头皮发麻,呼吸不由得一滞:“你可莫要和老爷我开玩笑。”
“此等大事小人岂能开玩笑,您快去看看吧。”崔东柳道。
听闻这话,崔东柳二话不说,披着大氅伸手拉开门,便看到身躯不断打摆子,大汗淋漓的管事。
也不多问,直接向库房而去。
崔东柳一路径直来到库房,看着四敞大开的库门,还有听闻动静围过来的仆役、族人,深吸一口气后持着火把,径直向库房内走去。
待进入库房中,崔东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看着那累累黄土,惊得身躯发抖:“不可能!绝不可能!”
“昨夜是谁当值?”崔东柳问了句。
“大爷,是我当值。”一个炼骨境的小伙,领着一群炼筋的汉子站在门外。
“昨夜有何异常?谁靠近过库房?”崔东柳道。
“昨夜一切正常,并无任何人靠近库房。”小伙子此时忍不住发毛,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老爷,这一库房的粮食,就算光明正大的搬,也要十几日才能搬完。”管事在旁边擦着脸颊上的冷汗:
“昨天咱们一起看的时候,还是正常呢。一夜间将整个粮仓都搬运干净,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做到的。除非是大荒的饕餮出手,才能毫无动静的搬运这一库房粮食。”
崔东柳闻言沉吟,将灯笼扔在地上,然后顾不得脏,直接伸出手去刨开身前泥土堆。
可惜,他失望了。
这真的是泥土堆,而不是覆盖了粮食的泥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