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心中,外公一生都完美,近乎于神。
后面,是事实,确也是沈恩衣特殊的记忆。
她记得,每次去外婆家,外婆家里都有人。
童遥歌里一句“金妈妈,银妈妈,我去外婆家,外婆不在家。外婆去买糖,得了糖,全给我!”
还有“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不在家!”
后面的词沈恩衣记不得了。
总之她每次去,她的外婆都神奇的在而不是歌里唱的不在。
外婆都在,而且很忙。
“你外公他们快回来啦,我得去烧水。”
外婆说的是外公和舅舅,家里的长工,几个黑乌麻黑的挖煤佬。
外公和舅舅都在外面挖煤,还没到家就喊着要热水洗澡啦。
都说外公脾气大,早先年外婆没生到舅舅,生小姨时,外公一看,三四个啦,还是女娃。
外婆在家生产,外公在外工作,他回来喵一眼,确认是否儿子。
如若女娃,他就破口大骂。
“钱再多有什么用,没个烧香火的。钱再多有什么用,整个家没一个撑方向盘的!钱再多有什么用,钱放那,谁去拿?”
外公把男娃称作“香火”和“撑方向盘的”。也在他看来,外婆生的孩子,女娃是累赘,只有男娃是人!
他那时家里有煤,自己又有工作,方圆三十里人无卡车,他却买得起并拿得到大卡车。
生孩子,生一个男孩子成了家里唯一势在必行的目标。
得了小姨。
外公看了就往回走,边走边骂:“又是个没罢的。”他回去上班,头也不回。
接下来,外婆撑着月子,过着日子,用长长长的布条裹着当孩子的尿布湿,把屎把尿,任劳任怨。
每当有人夸小姨孝顺,小姨都还顶针,她亳不客气的跟夸她的人顶针说:“你们现在知道女儿孝顺了,刚生我时,老头子还说,是个女娃,又是个没用的女娃,我看干脆从二楼窗户扔出去摔死算了。”
“是你父亲说的!我可没说!”
“是,是,老头子是大坏人!”听的人们说!
后面外公开大卡车,那时,他已经有两个儿子啦,并且小儿子已经学会开车,他正时来运转,春风得意,带着舅舅和沈恩衣开大卡去遥远的地方送煤。
卡车很拉风,但于沈恩衣来说汽油,柴油,机油,都太臭,她坐在上面只想吐,没一刻舒适,千忍万忍,停车要吐时,外公却装疯卖傻。
他扯着脑门扮聋子问:“我的小蚂蚁,小蜜蜂,你要干嘛?”
沈恩衣含着呕吐物艰难说:“要吐!”
他说:“你要拉把把。”并配十分夸张的动作!
“把把”,金黄的玩艺儿,人之大便,大便怎么从口里吐,胡子外公简直是气死人!
基本上,在所有沈恩衣的印象中,她的外公总是乐呵呵的,他仿似享受人间万分的福气。
他就这装疯卖傻,让沈恩衣吐不得,咽不去,沈恩衣真想自己脑壳一歪,天不怕地不怕地“哇”他膝盖或他心爱的大卡车上。
但沈恩衣怕胡子外公!
沈恩衣每次去外婆家,萧川都会有头有脑熊头虎脸十分讨厌的说:“姓沈的,天黑了,你马上给我滚蛋,晚上不要在我家里面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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