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四十多,王守业的车才驶离了这个别墅小区。
保安停了监控,说:“就是这个吧?已经走了。”
桑榆想了想,说:“麻烦再帮我接着看看,九点二十以后的监控。”他记得李夕夕打电话的时间大约是九点左右,离开酒店的时间是九点二十多。
这个小区的人比较少,保安也是轻闲,也没多说,就把监控调到了九点二十。但久久地,显示屏幕上都是静止画面,并没有任何车辆的出入。保安便调了快进键,问:“看到几点为止?”
桑榆说:“十二点吧。”他知道王守业最近在跟做月子的媳妇闹别扭,俩个人好像很不和谐,丈母娘在伺候月子,对他又有诸多的挑剔,导致王守业最近的情绪非常压抑。因此,桑榆可以理解,为什么王守业会在车库外打那么长时间的电话,而不愿意回家。
如果正好这个时候李夕夕给王守业打来了电话,而且她说的是让王守业来见自己,那王守业会怎么做呢?以王守业的性格,如果他要偷腥,应该不会去酒店,因为酒店需要身份证,他会害怕被查到。他也不敢带着别的女人去公共场合,他会害怕遇到熟人。那么,这个车库大概会是王守业能想到的最佳场所。
“好像是刚才那台车。”一名保安说着,按停了正在快进的监控录像,稍微往后倒了倒,监控录像恢复了正常速度,果然是王守业的车又进了小区,时间显示在晚上十点半。转到另一个正对着车库的监控,这一回他没有下车,而是将车直接开进了车库,随后,关上了车库的门。
冬日上午的阳光像刚烧起来的炭。
警车很快赶到,将车库的周边都拉了警戒线,封锁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辆车,车上下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将车里光着身子的一男一女放在担架上,蒙了块白布,抬走了。
桑榆和现场的几个人都被带回警局了解情况。
桑榆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的脸色苍白,头一跳一跳地疼。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桑榆看见了一个有点儿秃头的胖男人,他认出这个人就是那天在酒店里见过的,李夕夕的丈夫唐桂春。
唐桂春刚刚去认了李夕夕的遗体,现在来接受调查,做笔录。
“李夕夕是几点离开家的?”公安局的人问唐桂春。
唐桂春说:“应该是晚上十点多,我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她就不见了。”
“她走的时候没跟你打招呼吗?她去了哪儿?你知道吗?”
唐桂春摇了摇低下的头,说:“不知道。”
调查人员又问:“你们吵架了吗?李夕夕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唐桂春仍然垂着头,说:“吵了两句,伤,我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吵架?她走了以后,你没有找她吗?”
唐桂春脸上那一堆被笑容挤得柔软的肥肉都僵起来,目光幽暗地直视着地面说:“我让她以后少喝酒,她不听,我们就吵了两句。然后我就进浴室洗澡了,出来时,我发现她不见了,就一直打她的电话,她一个都没有接,后来,她的电话就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