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倾幽也!”叶青冷冷一笑:“既然敢用虎豹为饵,就得有被虎豹反咬一口的觉悟。”
风倾幽抚摸着手中玉杯,轻轻道:“骆春潮以漕运起家,为人机敏精明,猜忌多疑,你若是想让骆家与落日山狗咬狗,最好不要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只需告诉王落日与骆森、文在来的关系,点到即止便行,否则容易弄巧成拙,让骆春潮怀疑有人挑拨离间。”
“也对!”叶青稍微一思忖,便明白了风倾幽的意思,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说多了,反而是错。
骆春潮是聪明人,必然会根据这条线索,猜出所有事情,自己推测出来的事实,比别人告诉他的事实,更容易说服自己。
“行,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办。”叶青起身,向翠微抱了抱拳:“多谢翠微姑娘的款待。”
“倾幽,我先走了,等有空了,就去天心医垆看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叶青报仇,从早到晚。
“好!”风倾幽笑着应了一声。
叶青向风倾幽和翠微点点头,转身离去。
“姑娘,为什么要将王落日与文在来的谋划,告诉叶青!”等叶青离开后,翠微忽然开口问道。
风倾幽注视着玉杯中的茶水,声音舒缓清润:“今天能顺利将梦种寄生于薛时午的神魂之中,无欢帮了大忙,省了我们不少麻烦,将王落日与文在来的谋划告诉他,算是还对方一个人情。”
“另外,天雍之富,十之八九出洛水,洛水之富,尽在骆、白两家,若是能挑动骆家与王落日、薛北昆闹翻,或许于我们日后行事,大有裨益。”
翠微皱眉不解:“大有裨益,能有什么裨益?”
风倾幽轻轻道:“世间万物如棋,变数无穷,人力有时而尽,无法尽善尽美。唯有步步为营,于无意处落有心之子,棋子愈多,后手愈多,变化愈多,转圜余地愈大,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挑动骆春潮与王落日、薛北昆敌对,看似于我们无益,但日后谁又说得准呢?”
翠微点点头:“翠微受教了。”
“只是骆春潮真会与王落日和薛北昆闹翻吗?”
风倾幽摇摇头,明净的眸中如似倒映着无尽的星空,幽深难明:“会,但只会在暗中,而非明面上,亦不会武力解决。”
“骆春潮此人行事谨慎,猜忌多疑,善于隐忍,绝不会明着与王落日、薛北昆闹翻,但背地里就难说了。”
“骆春潮掌握着洛水绝大多数的水道和漕运,落日山和墨羽军以后的漕运生意,可就倒霉了。”
翠微恍然,问道:“那我们需不需要加把火?”
风倾幽摇摇头:“不用,有这根刺就行了,有些事,过犹不及。”
翠微恭谨道:“翠微明白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风倾幽微咳了两声,轻轻道。
“姑娘早些休息!”翠微起身离开。
“一缕如梦锁清幽,倾覆天下尽长秋;”
“万载泠水接天月,镜花如幻意皆空。”
“镜花水月空如梦吗?我不信!”
幽幽琴声,伴着明月,在天地间飘扬开来。
……
“可惜啊,这骆春潮也太怂了吧,儿子都死了,一点儿动作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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