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晋王的地盘。
大夏十九州,影响力较大的列王,当属晋王、齐王、秦王。
其中晋王首当其冲。
到了这里,楚王便是鞭长莫及,再管不到他。
如此,乘青遥便算是安全了。
趁着酒兴,乘青遥伸手遥指前方。
“前方有一城,不出两日便可抵达。
柳前辈,不如届时停船靠岸,补充些酒肉物资。你看如何?”
柳公赏了他一记白眼。
“你有病。”
这三字掷地有声,不似说笑。
乘青遥闻言,愣看向柳公。
“柳前辈何出此言?”
灌下一口酒,咽下一口鱼肉,柳公不急不慢道来。
“你这个人,生来有病。你在哪里都能闹事,动辄杀人,谁都敢惹。
你可知,晋州不比楚州。
晋州疆域之广虽略逊楚州,但人口却有楚州两倍不止。
再以其地理优势,位居天下之中,是中原腹深之处,物产丰饶,晋州繁华远胜楚州。
这里城池更多,门派无数,豪门世家高手如云。
而前面,便是晋州南部最大最繁华的邢城。
你若在这里再触怒了个什么城主,我怕来不及救你,你便连具全尸都难留下。”
此一番话,听得乘青遥竟是无言以对。
他讪讪挣扎道:“我与夏无忌有血海深仇,但与晋王并无干系。无缘无故,我又怎会惹是生非?”
柳公不屑。
“我略通观人之术,看得出这天生是个生事的杀星,你不惹事,祸害自来。而晋州这地方……从晋王这一系以降,哪有什么好鸟!
晋王一系,可是有前科的!”
乘青遥闻言蹙眉。
“前科?”
“往前再早几朝,某一代晋王,造过反。”
乘青遥震惊。
“晚辈阅览群书,史书更是无一遗漏。可从未有一本史书提及此事!”
柳公又饮一口酒,罢了长叹息一口。
“毕竟年轻,有些事能刻在史书里吗?”
乘青遥久久震撼,难以自拔。
柳公不再提晋王一事,伸手抓向乘青遥手中新烤好的鱼。
“现杀现烤,赶紧趁热吃啊,不必客气。”
乘青遥收回心神,低头食鱼。
隐隐间竟有与柳公一较高下之意。
不过,他再怎么加速,仍是差上一截。
柳公看上去斯条慢理地饮酒吃肉,一口却能吃半条鱼。
乘青遥心服口服,人家是资深老饕。
待两人解决满船肥鱼之后,一下午便已过去了。
暮色四合。
天沉沉的,乌云密布直往下压,大有催倒一切之势。
云里似乎攒着雪,将落未落。
乘青遥走上前去,点起了船头一盏孤灯。
灰暗苍茫的山川水天之间,仅有这一抹暖黄的亮光,
他盯着这灯火,
光影里似见到了连云宗的山、云梦大泽的水、鹤城的血火和楚王宫的白发与惆怅,他看见了商无尘,也看见了夏葳蕤。
直到柳公唤他一声。
乘青遥深吸着这雪天将至混着阴寒水意的空气,两岸只有簇簇山阴,河道里只有沉沉冷光。
灯火里都是过去,
眼里的才是人间。
乘青遥转身回到船舱。
外面已无景色可看,不如静坐修炼,伺机突破。
他滞留在神台境大成阶段,已有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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