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愣了一下:“这个时辰,宫门早落锁了,
他进宫做什么?”
包骋摇头。
姚杳不再多想,从床榻上一跃而起,丝毫看不出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飞快的换了夜行衣,将头发束起,没有用任何可以分辨身份之物,只用一条黑色发带紧紧绑住。
不透光的黑布覆在面上,挡住了眼眸以下的脸庞,她整个人气韵大变,像是一柄出鞘的剑,锋利又杀意逼人。
她冷声对包骋道:“锁好门,谁来都不要开。”
包骋紧张的搓搓手,面露难色:“你快点回来,我怕我扛不住。”
姚杳咬了咬牙:“扛不住也要扛。”
她身轻如燕的出了门,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分辨不出。
夜色深沉,宫里的烛火停了大半,潮湿的风吹过宫门前的灯笼,昏黄的光晕摇曳不定。
马车停在宫墙下的暗影里,车上下来个清隽男子,浑身裹得严实,看不清楚模样。
这个时辰,宫门早已落了锁,但角门有人整夜值守,以备朝臣紧急出入宫禁。
深宫的甬道幽深窄长,红墙下悬着几盏灯,昏黄的光拉的纤长悠远,根本无法照亮前头的一团漆黑。
小内侍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脚踩着那团明亮的光晕落在地上,轻巧的没有半点声响。
深宫里的人走路皆是踮着脚尖儿,经年累月的这样走下来,既轻巧无声,身形还极为稳当,只有新来的宫人才会控制不住脚后跟儿落地,发出煞风景的脚步声,连着被年长宫人打上几回,便也长了记性。
小内侍是个嘴严的,领着男子穿过长长的甬道,从角门跨过几道落了锁的宫门,却始终没有问过半个字。
仿佛好奇心早被冷肃深宫给磨没了。
小内侍领着男子在掖庭的二门处停了下来,转角的暗影落在二人身上,身影被遮掩的愈发不可见了。
暗影中突然响起个沉沉的说话声:“你先退下。”
小内侍忙提着灯,走到的远处。
暗影中的那人这才行礼道:“世子。”
男子叫了声起,解开了风帽,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冷眸。
包骋亲眼看着韩长暮夤夜乘车,往宫城方向驶来,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宫门落了锁,却还能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掖庭来的男子,正是韩长暮。
暗影中的人走到光亮下,面白无须的脸上,一双眼微微有些浑浊,但却闪着精光,看起来年近半百,十分的精神。
那人压低了声音问:“世子夤夜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韩长暮淡淡道:“掖庭里可有个内侍叫顾荣?”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良久,他沉沉道:“是有,此人五年前就死了。”
韩长暮一笑:“没有死,他在我手里,供出了一份东西。”他附耳对那人说了几句:“就藏在此地。”
那人点头:“掖庭里的把守一向不严密,世子若要去取,倒也不难。”
韩长暮道:“走吧。”
那人轻唤了一声小六,不远处的小内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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