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渊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笑声愈发的尖利惊悚:“父亲这是恼羞成怒了?也是,大哥的相好爬了父亲的床,父亲不但笑纳了,还让她有了身孕,父亲得谢谢我处置了她,不然她腹中的孽种生下来,到底是叫父亲祖父呢?还是叫大哥兄长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韩长暮和冷临江面面相觑。
姚杳嘴角直抽。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让人两眼一黑的内幕!
要是她有罪,就让大靖朝的律法来惩罚她,为何要让她听到这么惊天动地的八卦!
她目光一动,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遂挽起袖子,上前仔细查看。
“孽障孽障孽障!”安宁侯老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想捂住盛思渊的嘴都来不及了,身子摇摇欲坠,脸色绝望,连连怒吼。
盛思渊越说越起劲,像是存了心要把安宁侯给活活气死,把安宁侯府里上到已经变成牌位了的祖宗,下到偏院里偷骨头的野狗,所有见不得光的事儿都倒了个干净。
安宁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已经不知道怎么反驳痛骂盛思渊了,打人的动作也只剩下了拿脚踹这一种。
眼看着盛思渊被安宁侯踹的脸也肿了,牙也掉了,光溜溜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再踹下去只怕肋骨都要断了。
“住手!”韩长暮才爆喝一声,上前按住了安宁侯。
安宁侯气的咻咻喘着粗气。
盛思渊癫狂的哈哈大笑:“父亲,父亲,咱们到了地下,还是相爱相杀的亲父子啊!”
安宁侯顿时气了个倒仰。
“盛思渊!你快闭嘴吧你!”冷临江忍无可忍的捂住了盛思渊的嘴。
灭九族的大罪,可不是把安宁侯给气死了就能善了的!
“吕昭仪如何?”韩长暮牢牢按住已经在崩溃边缘试探的安宁侯,转头问姚杳。
姚杳切了个脉,庆幸不已抿了抿嘴:“只是被打晕了,并未受伤,腹中的胎儿也安全无虞。”
说完,她后怕不已的透了口气。
吕昭仪和龙胎无恙,金忠的脑袋也就不用换个地方了。
保住了他的脑袋,这得是多大的恩啊,她这回得狠狠的敲他一笔!
“来人!”韩长暮朝外头大叫了一声。
孟岁隔领着内卫们一拥而入。
“阿杳,你带四名内卫,先护送吕昭仪回行宫,
交给金指挥使。”韩长暮吩咐了一声。
姚杳应了声是,用披风将吕昭仪裹好,遮挡住她的脸庞和身形,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疾步往外走去。
金忠的性命就系在这个人身上了,她可得抱结实了。
不能让人看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不能看到吕昭仪的模样。
随后韩长暮押着盛思渊和安宁侯一起返回了内卫司。
而北衙禁军很快便将安宁侯府团团围住,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与此同时,一队禁军纵马疾驰离开了玉华山,往京城方向赶去。
为首的禁军身上带着永安帝的旨意,要将安宁侯府里留在京城的人,全部羁押收监。
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永安帝对外虽没有明旨,安宁侯府究竟犯了什么罪,外人也不得而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宁侯府这下子是完了。
虽然抓到了盛思渊,也找到了失踪的吕昭仪,但事情却不是就这样结束了,或是揭开了什么真相。
如今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事实真相仍然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难以窥见。
韩长暮愁眉不展的看着盛思渊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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