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铺砌在云层上方,夜色朦朦胧胧。
山林之中的营地篝火,有人过来仍进一支柴禾,坐到旁边值夜人的身旁,将一柄配剑插进土里,原本坐着的人看看来人,便点了下头。
“去看过黄信了......被穿了琵琶骨也未吭一声。”
啪的脆响,坐在旁边的张宪折断一根树枝扔就火里,火光映红了脸庞,听到握剑柄的人影说的话,笑了一下:“戎边军将,怎是普通人比得了...对了,你怎么去那么久?”
王贵看着树枝在燃烧,用剑尖拨弄一下,说道:“顺便查看了一下守夜的情况。”
“怎样?”
“除了我们,其他几支队伍有点松懈,对方又和我们平级,说了也没用,要是行军打仗,非被人袭营不可。”拨弄柴禾的身影讥讽望着火堆。
张宪拍拍他臂膀,“好了,知道你这人要求过于完美,去睡吧,夜里我来值守就行。”
长剑从火堆里收回来,身影抬头看了看周围安静的营帐,“鹏举呢?”
“已经睡下了...今天他心情不好,我让他去休息。”
“有你这个兄弟,真是福气啊。”
“难道你不是我兄弟?”
王贵将长剑插回鞘里,站起身,“自然是兄弟,也罢,那我先回帐睡一会儿,下半夜来替你。暗哨的位置还是原来的老位置,别弄错了。”
“知道,知道,快些走吧。”张宪挥挥手,驱赶对方。
待背影离开钻入帐篷,夜又静了下来,坐在火堆旁的身影随后也站起在营地四处走走,巡视一番。
......
清冷的月色自天下照下来,清辉的光里,一棵树下被贯穿琵琶骨缚在树躯上的人正抬头透过间隙的枝叶望向天空,繁密的群星一闪一闪的,那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美。
黄信坐在地上,他已经很久没这样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天空的夜色,最初的时候,是他的妻子爱看,常在夏夜的晚上,在院中放上凳子,拉着他一起望着星空,后来有了孩子,两个人变成了三个......原本他是不喜欢这样的。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反而喜欢上了望着星月。
在梁山上,兄长秦明脾气火爆,他知道想要报仇是不能操之过急,他在劝说秦明,也在劝说自己,或许这是另一种逃避。梁山垮了,他和兄长又回到了朝廷,接下来女真叩关,兄长战死,他还是不够果决的去做自己心里想的事情。
毕竟,他不是秦明。
再然后,也在那封密函里,他下定了决心,做了自己一辈子以来最为疯狂的事情,.....现在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也无所谓了,就到这里为止吧。
.....
看守的士卒望了望树下那个奇怪的人,抬头也看了看天空,发现除了星月今夜很亮,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同伴捅捅他腰侧。
“人家是将军...说不定能看出什么不同来,你瞎看什么。”
“也对,不过将军也做到了阶下囚,是挺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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