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有个远方堂哥,他家离市区七十多公里,我记得他用二十头成年公牛在这家天奇斋换了一件青铜错金银立鸟壶,那该不会是赝品吧……”
听着群众们的议论,冯天奇除了苦笑,就只能笑得好苦。
水平差?他能在草原城市把天奇斋发展到初具规模,除了不要脸,真品赝品一起卖之外,还恰恰因为他鉴宝的水平比绝大多数人都高!
奈何强中自有强中手,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陈宇,用半件战国时期秦国的虎符,就把他给收拾了。
从门口那些潜在顾客的口中,冯天奇更是知道,舆论对他很不利。
如今形势极其严峻,再让陈宇来折腾两天,他的天奇斋以后真不用开了,注定会成为全草原古玩市场的笑话,从而遗臭万年。
冯天奇顶着群众们戳脊梁骨,硬是腆着脸把店给关了。
然后他坐上一辆越野车,向城外开去。
斗口第三天,围观群众数量较之前两天,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草原城市的古玩行业并不发达,斗口这个词汇,对许多牧民来说十分陌生。但连看了两天的热闹后,他们口口相传,再上网一查,便明白过来了。
就算依然云山雾罩的新观众,也听说如果今天冯天奇再输,就要给陈宇一件价值两千万的古玩了。老天爷,两千万的热闹,不亲临现场观看,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什么?家里的马牛羊?先饿一天!单位的工作?找老板请假!
无形中,陈宇提出的斗口,居然促进了草原城市古玩行业的发展。
当然,这只是意外之喜,陈宇的目标比这大多了。
他要骑在任家脖子上拉屎,让任家停止对草原城市的古玩市场输送赝品!
赝品数量减少,当地市民和牧民会少走许多冤枉路,古玩市场发展更快。
此刻,陈宇的鹰眼,就直勾勾盯着冯天奇身边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那人三十四五岁,相貌堂堂,举手投足很有风度,一看就知家教不俗。
他的名字是汪俊,冯天奇和任家之间的联络人。
任家是三百年古董世家,底蕴雄厚,汪俊身为任家旁系,有风度很正常。
倒是冯天奇,明明是大店老板,此时却亲自给汪俊端茶倒水,献殷勤犹如一个狗奴才。
汪俊负责给冯天奇送赝品,冯天奇负责卖,所赚的钱汪俊带走八成,冯天奇留下两成。按理说,两人应该是合作关系,冯天奇不用如此殷勤。
但事实上,他能有今天,天奇斋能有今天的规模,全靠汪俊提携。
汪俊给他送的青铜器赝品,那可真是小母牛坐飞机,牛比上天了。
冯天奇鉴定青铜器的本事不俗,但汪俊给他送来的青铜赝品,他连一点破绽都找不出来。若非价格实在低廉,他简直不敢相信汪俊给他送的是赝品。
古玩行当本钱大,货品积压严重,赚钱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容易。九十八万收一件真家伙,在店里搁置两年,再以一百万整卖出去,那是常有的事。
可卖赝品就不一样了,一两万的成本,一百万卖出去,比抢钱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