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陈宇和满足说疯话的高大奎与刘彦再前行二百米,终于见到了那股隐藏很好的杀气的来源。
并非阴间节日,而马路中央,竟然有人烧纸。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沓黄纸,不停往火堆里送,口中还念念有词。“儿子,你死得早,这些钱,拿去花,不够就给我托梦。”
火堆另一边,摆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穿名牌西装,面容俊朗的三十多岁青年。看打扮,应该是个财力不俗的成功人士。
这是十分诡异的一幕,一个成功人士就算英年早逝,用得着他年迈的母亲半夜在大马路中央烧纸钱?再说,烧纸祭奠哪有用全身照的?
最重要的一点,陈宇用他视力极好,夜可见物的双眸扫过照片上的男子,总觉得有些怪异,终归是喝过酒的脑袋,反应有些迟钝。
下一刻,陈宇再用慧眼扫视,瞬间明白过来,同时浑身的汗毛跟着炸立。
陈宇知道那个穿西装的青年是谁了,竟然是魔都某豪门企业的继承人!
此人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但前段时间却离奇暴毙,死因中毒。
若非慧眼亲眼所见,陈宇都不知道此事。按说豪门继承人暴毙,应该上头版头条,可新闻却没有任何动静,应该是被该豪门企业压下来了。
并且,眼前的老太婆,宣称是魔都豪门企业继承人的母亲,却半夜来宁海的大马路上烧纸?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个方面分析,都十分的蹊跷。
何况,陈宇能感受到杀意。
陈宇并没有暴起发难,也没有上前质问。他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将高大奎和刘彦两个人扶在马路牙子上坐下。
紧接着,醉醺醺,脚步轻浮地走上过去,用同情的语气说道:“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几乎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请您节哀。”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老太婆反而抹起了眼泪,呜呜道:“我老太婆不容易,一辈子就养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还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说完,老太婆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递过来一沓黄纸,用渴望的眼神注视陈宇,哀求道:“年轻人,老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否同意。”
“我看出来了,你是心善之人,不如发发善心,帮我儿子烧两张纸钱,好好祭奠一下。让他在那边觉得,老太婆我并非孤苦无依,叫他放心。”
别说场面诡异,就算正常情况下,帮陌生人烧纸钱,也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人不会同意。
但陈宇,偏偏就同意了,他伸出手,手掌弯曲,用一种古怪的方式接过老太婆递过来的纸钱。
然后轻描淡写,从一沓黄纸中挑出两个布满剧毒的毒针甩到地上,三五下,将手中的纸钱扔进火堆,看着它们一点点燃烧殆尽。
见陈宇从黄纸中挑出见血封喉的毒针,老太婆脸色微微变化,嘴角抽动了几下,阴森森的开口笑道:“小伙子,不错嘛,有点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