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也算是命大了。
庾庆问:“行李呢?”
“车上。”虫儿回头看,并爬了起来寻找。
许沸苦笑,发现那厮果然最在乎这个,偏偏嘴上拐弯抹角,一会儿是担心虫儿,一会儿是找行李,就是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说的好听点是还挺注意吃相,说的难听点就是个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主。
期待翻出行李的庾庆不忘四处东张西望,修炼观字诀的人都容易有这毛病,尤其是所在环境不正常的情况下。
左看右看之际,庾庆目光忽然一怔,低声急唤:“有东西来了,虫儿,用被子蒙好自己。”
并扯了许沸一把,跑到一匹就近倒毙的马前,拉着许沸就地一躺,还顺手抓了块血淋淋的碎马肉放自己脸上。
被拉着蹲在了地上的许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就是自己说的装死吗?
他做的更绝,迅速往残碎的马尸上一趴。
他只是有点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没发现,这位士衡兄怎么就知道有什么来了?
殊不知,庾庆若是没这点本事做倚仗,哪敢在这种环境下乱跑。
两人穿的本就是死者身上扒下的衣服,本就一身血迹。
虫儿已经是慌忙裹了被子,又窝在了车里一动不敢动。
庾庆眼睛还没闭上,依然在瞄来瞄去。
四周的火光越来越明显,山火终于烧了起来,高温的作用下,弥漫的雾气竟然淡了不少。
突然,雾气跌宕,几名黑衣人蹿出,庾庆立刻瞪大了眼珠一动不动,死不瞑目的样子。
装死也是不得已,知道自己的修为不高,在这种场合的攻防之中撞上了就是个性命之忧,敢袭击司南府人马的岂是儿戏?
几名黑衣人并未逗留,警惕着四周之余,也从两名“死者”上空飞掠而去,往车队主力方向去了。
庾庆又看了看四周,哧溜爬了起来,向许沸招呼一声,“好了。”
就在这时,车队主力方向突然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
骤然白热化厮杀的动静让庾庆意识到了此地不可久留,迅速蹦向了车厢旁,扯掉了虫儿蒙着的被子,对其急声道:“快点把行礼找出来。”
虫儿连连点头,赶紧去扒拉行礼。
而高度警惕四周的庾庆忽又猛然抬头,低声疾呼:“虫儿躲好。”自己一个闪身扑开到了一旁,又躺下了装死。
虫儿慌忙拉被子闷头。
刚爬起走来的许沸不用招呼,一看这情况,立马又倒下了。
上空雾气骤然跌宕起伏,一道巨大黑影骤然俯冲下来,是一只翼展两丈的巨雕,顺官道低空滑来,还没滑远就双爪突落,直接抓上了虫儿藏身的车厢,猛然奋力振翅,掀起巨大狂风,就这么很突然地将车厢给拎进了上空的云雾中,很快便连同车厢一起消失在了雾中。
躺下的许沸都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幕。
庾庆也有些惊住了,他的观字诀还远不如他师父,还没到随便扫一眼就能提前判断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的地步,需要稍给点时间仔细观察才行,否则只能大概看出有东西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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