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就是那个所谓的口出狂言的下人出了题考他。
如他所言,出题者格局不低,难怪敢口出狂言。
庾庆让他简单随便答一答就好,他却暗暗打起了精神。
手中执笔,目光落在考题上,感觉画面似曾相识,时空似乎错乱,竟有刹那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年。
面对考题,一股冲动涌上了心头,花丛酒醉糜烂自弃度日,消失殆尽许久的感觉竟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
手中笔迟迟未落,他盯着考题久久沉吟,稍后竟还慢慢搁笔了。
庾庆以为他还不肯从,刚想再劝,又及时察觉出了点什么,看出他进了另一种状态,赶紧噤声。
明先生慢慢站起,负手在书房内踱步来回,时而低头,时而昂首闭目,时而行,时而停。
庾庆当即退到了角落避免干扰人家,允许人家思考。
时间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明先生忽大步走回案后坐下,提笔蘸墨,落笔便书,先抄题,再按格式行文,笔尖在纸上弹跳飞旋,一个个、一行行字迹飞速脱离笔尖而出。
庾庆则赶紧上手帮忙,一直在旁磨墨不停,让明先生一直保持着润笔状态,避免墨干,助其书写不停。
这一写,好家伙,那真是书写不停。
做完一题,再扯纸来看下一题,又快速落笔疾书。
一直写,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直写,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写到感觉明先生的手有些颤抖。
写到两颊泛红,渐至酡红,宛若酒醉。
那书写的感觉,是庾庆从这颓废混日子的先生身上从未见过的感觉,非常特别的感觉,似进入了一种在冰天雪地中独自狂舞狂奔的状态,我自高歌冻死不休的状态。
庾庆不由暗暗唏嘘摇头,果真是个癫狂度日的人,难怪混成这样。
天色渐黑,室内光线渐暗,庾庆察觉到后迅速帮忙掌灯,把这里有的灯都给点上了,助先生明室如昼。
外出去其它房间取灯火时,看到院门外探头探脑准备送餐的下人,庾庆连连挥手,让滚开,不让打扰,下人只好退离。
没多久,钟员外和李管家也来了。
这东院每次都以温书、学习、备考为由,不让外人入内打扰,可内部终究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这边心里也一直没底,正好这次给了个机会,也算是借口吧,两人悄悄入了东院一探究竟。
只见书房里灯火通明,两人相视一眼,这得是点了多少灯火?
二人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只见书案上、书架上及明先生周边摆了一圈七八盏灯火,此时的明先生真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明先生’,连背后都被照的光亮。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先生正全神贯注奋笔疾书,而庾庆则在旁帮着研墨。
好一幅相得益彰的教学画面。
这一幕算是让钟员外松了口气,再看看外面天色,不由流露出颔首赞许的神色。
钟员外二人也不是做贼,脚步声没能瞒过庾庆的耳朵,庾庆回头一看,立刻示意噤声,示意不要进来,不要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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