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轮小车碾过石板路的声音,比马车还大,车轴应该是生锈了,发出吱呀吱呀的摩擦声。
“戒备!”
一名护卫立刻喊了一声。
一个常年跑生意的货郎,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车这么不好用,
而且那车显然很久没有修理过,木头的颜色都也不对。
长用的车,不会是这种毫无光泽的土色,那是放置许久没用才会有的颜色。
“怎么了?”
谢怀南在马车里问了一句。
“大人不要下车。”
一名护卫提醒,然后抽刀出来走向那货郎:“停下!”
货郎立刻就停了下来,好像还被吓了一跳似的。
“军爷,怎么了?”
那货郎连忙问了一句。
这一句军爷,彻底暴露。
豫州城里的百姓们,见到宁军士兵都会亲切的喊一声兵哥儿,而不是军爷。
“离开车,抱头蹲下!”
护卫又喊了一声。
就在这一刻,从旁边柴堆里跳出来两个人,持刀朝着护卫冲了过去。
另外一边,院墙后边翻出来几个人冲向马车。
四名护卫分成两队,两个拦着前边过来的刺客,两个护住马车抵挡靠近的人。
“发信号!”
随着一声喊,其中一名护卫从怀里取出个东西一拉,一团烟花在天空炸开,发出很尖锐的声音。
四周出现的刺客越来越多,能有数十人。
谢怀南的四名护卫,显然已经支撑不住。
为首的一个刺客看起来极为壮硕,虎背猿腰,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车门往外一拉,直接将车门拽了下来。
下一息,这壮汉伸手抓向谢怀南的衣襟。
可是马车里有两个人。
那壮汉是谢家的高手,也已经在谢家做事多年,因为天生神力而极为自负。
他拉掉车门后,马上就能把谢怀南从马车里拽出来,可是那只手却停在了半空。
壮汉的眼睛骤然睁大,虽然之前就有所准备,可这一刻还是被吓得僵住。
他看到了裘青。
“裘......裘爷!”
壮汉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裘青轻轻叹了口气:“你们是怎么敢的?”
他伸出手,一点都没有用力似的。
可是他的手却好像捅破了一大块豆腐那般轻松,直接贯穿了那壮汉的胸膛。
手从后背戳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
他把手收回来,壮汉的尸体往后倒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壮汉身后藏着的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一剑刺出。
这一剑就是在等这个时机,这一剑的目标就是裘青。
剑瞬息而至,在裘青的手才刚刚收回却还在壮汉身体里的那一刹那,剑就到了裘青的咽喉前。
裘青猛的一低头,一张嘴咬住了剑尖。
咬住,那么用力的一剑,居然不能再动分毫。
裘青使劲儿一抬头,那剑尖竟是被他掰断,然后他张口往外一吐,剑尖激射而出。
女刺客立刻闪身避开,可避错了。
那吐出来的剑尖是虚招。
裘青的左手已经勾了出去,等着女刺客往这边躲,然后......三根手指戳进了那女刺客的太阳穴。
裘青迈步下车,看了看四周,四名护卫已经收拢在车边,他们背靠背的互相支援,已经人人有伤,看起来是坚持不住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