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手下人从门外进来,又迅速的把房门关好,他从怀里取出来一封信双手递过去。
“大人,京城里加急送来的消息。”
徐绩把信接过来看了看,眉头就往上扬了起来,人开心的时候就会眉飞色舞,可他这扬眉显然不是因为开心。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徐绩自言自语了一声。
前阵子关墨出事,徐绩上奏折请示陛下,说他难辞其咎,想回长安当面向陛下请罪。
可陛下给他的回信说,关墨是关墨,你是你,虽然同出冀州,可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安心替朕巡查地方,关墨的案子朕亲自看过,已经结了,不过是他利欲熏心而已。
陛下的回复让徐绩心里踏实了些,可他不敢让关墨还活着。
连夜安排人赶回长安城,想尽办法把关墨除掉,可是他派去的人才到就得了消息,说关墨被逐出长安城后,走了没有百里就被人杀了,尸体都运回了长安城。
徐绩的人想办法买通了验尸的人,确定死的就是关墨,于是就又急匆匆赶回来和徐绩复命。
听说关墨死了,可徐绩一点儿都没能放松下来,因为关墨不是他杀的,这事就有些蹊跷。
按理说陆重楼有理由杀他,但陆重楼不是那样的人,徐绩确定这一点。
关墨的事还没有让他心里踏实下来,刚刚得到消息说,陛下要重新划分道治......
也就是说,天下再也没有位高权重的节度使了。
而他这次出行,和几位节度使接触的颇为密切,他最善于与人打交道,所以这关系拉近的极快。
以后军政分开,没有了节度使那样大权独揽之人,很多事就变得让人揪心起来。
徐绩心里有些不踏实是因为,他安排了不少人在地方上任职,而且很多人,都是奔着成为下一任节度使来培养的。
这可是个庞大的计划,不是一年两内能完成的事,快则十年,慢则十五年二十年。
即便是如此,他预想中他能影响的节度使也不需要太多,大宁这天下,只要有五六位节度使是他的人,那他这宰相的地位就稳如磐石。
到时候别说是那些功勋大将军,就算是陛下想动他,也要深思熟虑。
可是现在忽然间陛下动了这样的心思,这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虽然徐绩培养的那些人,将来做不成节度使还能做道府大人,一样可视之为封疆大吏,但没有兵啊。
各道之内皆有战兵将军在,一卫战兵镇守一道,道府大人又能怎么样?
权利看起来大,官职看起来高,可调动不了战兵的一兵一卒。
“看来我也要换个法子了。”
徐绩重重的吐了口气。
可是到现在为止,徐绩也不觉得陛下这样做是为了针对他。
与其说针对他,不如说针对楚国时候所创立的节度使制度。
节度使实在是权利太大了,手握重兵,完全可以称之为地方的土皇帝。
“兵权......看来是碰不得。”
徐绩自言自语了一声。
“书院?”
徐绩眼睛里有些东西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