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下车后把车门打开,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等待。
马车里,两个侍女下车,抬下来一把椅子,这椅子一眼看起来就很值钱,镶金配玉。
所有的名贵,都是简单粗暴,一眼可以看出。
一个也带着面具的人从马车上下来,穿一身月牙白的锦衣,身材修长瘦削,但看着并不孱弱。
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把椅子抬到山庄门口,那锦衣公子迈步走过来,就在门口坐下。
啪的一声,他手中折扇打开。
这一把扇子的价值,也许就是一户寻常百姓一辈子都积攒不够的财富。
偏偏是扇面上的字,就显得有些不搭调。
那折扇啪的一声打开,长孙无忧就被这个动作吸引了注意力,然后看到扇子上写了三个字。
可怜人。
裴朗见这人如此气场派头,也不理会他,立刻就怒了。
他上前就要动手,却被长孙无忧喊了一声拦住。
长孙无忧背着手走到前边,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面前这个人。
“你既然是想杀我,为什么连脸都不敢露出来?”
她问。
锦衣公子摇头:“不露出来,是因为会吓着你,你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把你吓坏了就显得不君子。”
长孙无忧问:“山河印?”
锦衣公子这次点了点头:“猜对了。”
长孙无忧倒是不生气了,也不害怕了,反而有一种释然。
“你们真的是胆子大。”
长孙无忧道:“你们就不怕被宁王的人发现?以他现在对山河印的态度,你们只要露面,就必然没有一个能逃脱。”
锦衣公子似乎有些不认可,他耸了耸肩膀。
“无忧公子,你应该了解山河印。”
听到锦衣公子叫出这个名字,长孙无忧的眉角微微一抬。
这个称呼,并不是山河印的每个人都如此叫,而是只有特定的几个人会这样称呼。
因为知道这个称呼的,一共也没几人。
只是因为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位门主曾经称赞她说,英姿飒爽,尤胜男子。
还说了一句,你这样的女孩子,稍稍打扮一下,男装出行,世上那些自认为翩翩气度的公子,都会自愧不如。
所以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笑称她为无忧公子。
“当时只有那几个人在。”
长孙无忧道:“你既然知道这个称呼,也必然是当时在场的人,所以又何必要遮着脸?”
锦衣公子叹道:“你就当我是害羞。”
长孙无忧道:“我已经和山河印并无关系,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山河印的事,你们何必如此?”
锦衣公子抬起折扇扇了扇,那扇面上可怜人三个字就好像活了一样,在长孙无忧眼前跳来跳去。
这三个字,好像针一样刺穿了长孙无忧的自尊。
“无忧公子,我不是来杀你的。”
锦衣年轻人道:“我来,是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可怜人的故事。”
长孙无忧道:“那你就讲好了,我也想看看,这个可怜人到底有多可怜。”
锦衣公子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就是一声叹息。
“曾经有一个受万千宠爱的小姑娘,自幼聪慧,又好学,不管是文才武艺,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出类拔萃,远超同龄之人,无论男女。”
长孙无忧笑了笑:“听起来,说的像我。”
锦衣公子没理会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她的家族,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山河印的人,而且身居高位。”
长孙无忧叹道:“越来越像我了。
”
锦衣公子道:“她的父亲在山河印中,位居第三人,手握重权,奈何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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