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虞朝宗道:“虞朝宗不是万能的,虞朝宗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我只是一个为自己私心而去争的人,全天下要争的人,都和我一样。”
他看向李叱道:“唯独你不是为自己私心去争。”
李叱张了张嘴,虞朝宗道:“闭嘴。”
李叱只好又闭嘴。
虞朝宗继续说道:“你自己去想过没有,如我这样的人,争的是天下吗?”
李叱又要说话,虞朝宗道:“闭嘴。”
李叱:“唔......”
虞朝宗道:“我说你听着就是,我这样的人,不管是身份出身不同,还是手段路数不同,其实归根结底,争的是天下吗?不是,争的是一身龙袍,一身龙袍和天下,不是一件事。”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对李叱恨其不争的说道:“我也不是要以死相逼,可若真只能是我死了,你才肯接手燕山营的话,那就......”
说到这他看着李叱,李叱惊愕的看着他。
虞朝宗道:“此时可以说点什么了。”
李叱道:“大哥你怎么能如此胡思乱想?你好好养着身子,燕山营我会接过来。”
虞朝宗道:“等我养好了身子你再还给我?”
李叱没能接话。
虞朝宗道:“就知道你是这样心思,你所欠缺的,也只是舍我其谁的霸气,我一切都不如你,所以没什么可教你的,唯有一句话送给你......什么时候你真的悟到了舍我其谁,是天下之幸。”
李叱道:“这帽子好大啊。”
虞朝宗道:“闭嘴。”
李叱:“唔......”
虞朝宗道:“如我,为穿龙袍,征战半生,救不救得多少人说不好,为我私念而死的人,必然不计其数,我尚且如此,你想想罗耿,想想周师仁,再想想这天下的那些节度使大人们。”
他瞪了李叱一眼:“哪个比我虞朝宗强?”
虞朝宗哼了一声道:“我都不如你,他们能如你?”
李叱深呼吸,许久后叹道:“大哥,你这么说,我有点飘。”
虞朝宗哈哈大笑,片刻后说道:“我想和你聊的,只是想认真告诉你,燕山营的兄弟们能救多少是你的事了,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到人前来,趁着这个机会,我想和高院长多去学学,你应该不知道,我当年最大的梦想就是去书院......”
李叱道:“那大哥你岂不是我学弟了?”
虞朝宗道:“我们是做兄弟的,不要在乎是师兄还是师弟,身份的事,都可放一放。”
李叱道:“大哥豁达。”
虞朝宗道:“你也要豁达......高院长和我聊过两次,觉得相谈甚欢,亦感相见恨晚,所以他决定我们两个以平辈论交。”
李叱:“?????”
虞朝宗道:“为什么你的眼睛里,有一种我能读懂的含义?”
李叱道:“大哥你读懂了什么?”
虞朝宗道:“你的眼神里是在想问我,不以师兄师弟论,是因为你想做爷爷吗?”
李叱长叹一声。
虞朝宗道:“咱们单论单的。”
说完后停顿了一下,一脸慈祥微笑的说道:“但不管怎么说,我比你长两辈,我说话你要听。”
李叱道:“你是不是跟高院长喝酒了......”
虞朝宗道:“瞎说,我这样的身子,暂时还不能喝酒,不过高院长兴致高,我就劝他喝了一杯。”
李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