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知疼痛,可他也知道什么叫害怕。
如果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杀了好几天才杀死,那种折磨,比他知道疼痛或许还要可怕。
“报!”
就在这时候,外边有手下快步跑过来。
“主公!”
那亲兵急切的说道:“从定远县送来紧急消息,洛河决堤!大水已经淹没了定远县无数良田,水患范围还在不断扩大,还不知道死伤多少百姓。”
李叱的脸色都变了。
现在知道了,那个叫诸葛井瞻的人去做了些什么。
如今已经进入初夏,雨水充沛,最近七八天就已经下了两场大雨。
如今河道里水位本来就高,稍稍有些破坏,便是不可挽回之灾难。
李叱之前就下令各地严密巡查堤坝,谨防洪涝之事发生,可是不可能防得住有人蓄意破坏。
李叱转身走出刑房,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带着一支队伍出豫州城,赶往定远县。
豫州之内最大的河就是洛河,豫州之地有天下粮仓之称,就得益于洛河。
两岸的良田,都靠引流洛河分渠灌溉。
洛河决堤,会造成多大的灾难,难以想象。
两天后,定远县。
李叱他们甚至无法到达定远县城,队伍停在高坡上,一眼望过去良田已经变成了水泽。
高坡下边的沟里都是浑浊的水,还漂浮着一些动物的尸体,已经鼓涨起来。
大概半个多时辰后,之前还在救灾的官员赶到,这人是定远县新到任的县令,到这还没多久,人还没到近前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主公,臣下有罪!”
新任定远县的县令吴维安一边叩首一边说话,语气中满是自责和惶恐。
“起来吧。”
李叱下马,伸手把吴维安扶起来:“你才到任没几天,原本县衙的人又多已被贼人杀害,你身边没有什么人可用,我也知道你到任之后就发动民勇巡视堤岸,非是你轻慢懈怠之故。”
定远县之前被贼人突袭,包括县令在内的地方官员全都被杀,吴维安是新调任过来的人,还不到十天。
“主公。”
吴维安眼睛微微发红的说道:“臣下已经调查了一些,有人看到了那些破坏河堤的人,还曾询问他们是做什么的,那些人回答说是从豫州城来,奉命巡查洛河堤岸,百姓们便无怀疑,哪想到那些人......”
吴维安看向这一片水泽,说话的嗓音都在发颤。
整个县都没淹了,现在连百姓们有多少死伤损失都不知道,虽然疏散了大部分人,可大水冲堤而出,很多沿河的村子,村民根本就来不及逃离。
余九龄在旁边握紧了拳头,咬的牙根都有些发疼。
如果是在战场上两军厮杀,那胜负都说不出什么,放水淹没敌军也无可厚非。
可是这个诸葛井瞻如此狠毒,决堤放水淹没的可是百姓,又何止会有一个定远县被淹没?
下游诸县,都会遭灾。
这种决堤的程度,连修复堤坝的可能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洛河改道。
“安排人.......”
李叱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安排人往前线送信,告知大将军唐匹敌,请他......请他酌情后撤,受灾之地,急需大量兵力搜救。”
李叱说完之后,已经不忍再看眼前这满目疮痍。
“诸葛井瞻......”
李叱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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