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秀知道他的悲伤,所以转移了话题,他问:“咱们现在去做什么?”
谢怀南道:“你做你的将军,你将随主公出征,我做我的节度使,我将让荆州稳固如山。”
他看向谢秀:“不管是谁求你,谢家的人不能在你帐下领兵,不管是谁求我,谢家的人不能在荆州为官,记住了吗?”
谢秀点头:“记住了。”
他问:“还需要对家族的人在劝诫什么,或是约束什么吗?又或者,处置一些人?”
谢怀南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可以回到家族所有人面前得意的说我赢了,但我不能得意的说你们废了。”
谢秀思考了好一会儿这句话中到底有几层意思,越想越觉得这话深奥。
“我可以得意,但不能无情。”
谢怀南对谢秀认真的说道:“你该明白,无情之人,在主公身边不会长久,家里的生意该做还要继续做,现在暂时做官无望,只要在主公的律法约束之内做生意,谢家依然可以长久。”
良久之后,谢怀南道:“做官的,有你,有我,这就够了。”
谢秀又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把谢怀南话里的意思都理顺了。
如果谢怀南回去之后,对那些反对他的人无情铲除,那么被宁王知道了的话,谢怀南以后的前程也就断了。
凡事皆有度。
“回去吧。”
谢怀南在谢秀肩膀上拍了拍:“将来谢家还能不能有国公之荣耀,更在你身。”
他们走了。
谢怀远疯了。
走了几天,这一路上他都是又哭又笑,没有人去招惹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忽然又哈哈大笑。
又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对着空气破口大骂,骂的声嘶力竭,甚至会把自己骂的昏厥过去。
看守马车的一名廷尉看向谢怀远,叹了口气:“这人是真的疯了。”
另一名廷尉道:“疯了影响养猪吗?”
之前说话的廷尉居然很慎重的想了想,然后说道:“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那就继续走呗。”
“嗯,我也只是怕他吓着咱们在棋盘山那边的猪,那可是咱们的猪。”
天命军大营。
杨丁方看着手下的将军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那些将军们也在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在这些人不同的眼神中,杨丁方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不同的期待。
有人在期待着突围,有人在期待的死守,还有人在期待他说出那句......算了吧,我们投降。
杨丁方说,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死守等待主公援兵赶来,二是突围。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还有第三个选择,而且这第三个选择越来越诱人。
“其实......”
一个将军声音很低很低,仿佛是怕别人听到,又渴望得到认可的说道:“其实我们没有和宁军正面交手过,不是吗......”
他的渴望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与他关系不错的另一位将军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没有打过谢秀,没有打过夏侯琢,甚至,我们连谢家都没有打过。”
这些话说完之后,他们俩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同时低下头。
没有人附和了,就他们两个这样说,可也没有人斥责,没有人反对。
“我是主将。”
杨丁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但在此时,我却不能以主将身份来决定你们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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