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楚这几百年的历史之中,曾经有过三次想要收复失地的北伐,三次都以战败告终。
当年大楚太祖皇帝在珞珈湖畔的豪言壮语,终究都化作了一场空。
那时候的大楚太祖皇帝,手指北方说.......我要在此地修建边城,宣誓主权,以镇北秽。
当今皇帝杨竞的那位祖父,也学着太祖皇帝的模样,手指着北方大声说,太祖皇帝没有做到的事,朕要做到。
可大楚太祖皇帝是壮志未酬,而他只是愚蠢可笑。
夏侯琢想到这些,心里就忍不住有些起伏。
就在这时候,忽然看到远处有几匹马朝着这边飞驰而来,速度奇快。
李叱举起千里眼看过去,看到那些骑士的装束,就猜到了来者何人。
大概半个时辰后,城中将军府。
身上有伤的敕勒人首领布勒格狄看起来脸色很白,受了伤之后还没有经过妥善的救治,又一路奔波,人显得格外虚弱。
但他尽量让自己站直了身子,以示对主人家的敬重。
“尊敬的宁王殿下。”
布勒格狄把手放在胸口,然后俯身行礼。
他低着头说道:“我是敕勒族的可汗布勒格狄,我这次冒昧前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叱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说吧,看起来你伤势不轻。”
布勒格狄连忙道:“我还是站着说吧,不敢在宁王面前落座。”
李叱道:“你站着说和坐着说,不会影响我对你们的判断,况且,我也没想听你多说什么。”
布勒格狄脸色明显变了变,宁王这样的态度,让他有些忐忑不安。
他只好先坐下来,在心里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开口。
李叱看了看他,然后看向余九龄:“请医官进来。”
余九龄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不多时,医官进来,李叱看向布勒格狄对医官说道:“他身上的伤势不轻,换了衣服都压不住血腥味,给他看看。”
医官俯身应了,然后过去,布勒格狄的两个手下想要阻拦,因为他们不确定宁王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此时如惊弓之鸟的他们,对任何举动都不敢轻信。
“多谢宁王殿下。”
布勒格狄先是道谢,然后示意手下人让开。
他自己将上衣脱了,露出身上那纵横交错的鞭打痕迹,每一条伤痕,皮肉都翻开着,看起来触目惊心。
两侧肩膀位置,还有血洞,而且伤口很大,显然是铁链穿过留下的。
这一身的伤痕,把余九龄他们都看的有些呆住。
不怎么喜欢这些敕勒人的余九龄,也不得不对这个汉子多了几分敬佩。
换做普通人,这样的伤势之下,早就已经卧床不起了。
等医官把伤势处理好,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因为伤口实在太多,处理起来就要足够小心。
布勒格狄一直端坐,身子拔的笔直,脸上的汗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可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用药酒清洗伤口的那种痛,在这的每个人都很清楚是什么感觉,所以也就能感觉得出来布勒格狄是什么性格。
等到伤口都处理好的时候,布勒格狄的脸色已经白的好像纸一样,却还起身后向医官行礼道谢,向宁王行礼道谢。
“多谢宁王殿下的恩德。”
布勒格狄后撤几步,忽然跪倒在地,这一下,他的两个随从都吓了一跳,连忙想扶他起来,布勒格狄摇头:“你们也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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