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恰好是关亭候的生日,他在扬州城里大摆宴席。
非但邀请了军中所有将领和谋臣,还邀请了扬州城里不少名流。
这一场酒喝的天昏地暗,关亭候显然是十分尽兴,几乎是挨着桌的与人喝酒,到底喝了多少已经不可计数,陪酒的人都喝的一塌糊涂,到后半夜的时候关亭候就醉的人事不省。
结果他睡着了之后没多久,他的亲兵营将军和几个谋臣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人就没了理性,那位亲兵营将军一怒之下,带着亲兵营把这酒场给屠了。
有人连忙去请示关亭候,结果关亭候醉的人事不省叫都叫不起来。
这一夜,亲兵营杀了至少数百人,尤其是那些谋臣,几乎一个不剩。
其中也有不少本地的乡绅,他们算是被连累了,纯属倒霉。
知道第二天中午关亭候才睡醒,知道此事后大为恼火,下令严惩。
他的亲兵营将军被关押起来,说是查明之后在城中当众处置。
然后又挨家挨户的去道歉,去赔礼,最终他觉得因为此事太过分,实在是愧对扬州城支持他的父老乡亲。
所以决定离开扬州,不管是谁不管怎么劝说也没用,他坚称已经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了。
那位犯了大错的亲兵营将军,据说是被砍了脑袋,可谁也没看见。
至此,关亭候突然脱控,带着数十万大军离开扬州城一路南下,返回越州去了。
这个人更为离谱的是,后来他都没在越州停留多久。
只说京州这边,韩飞豹还不知道关亭候已经南下的事,因为那边可以给他通风报信的人,都死绝了。
关亭候假借醉酒,一口气杀光了那些监视着他的人,潇洒的走了,退出争夺中原的序列。
他走了,可韩飞豹却还要把他算计进来,因为到了此时此刻,真正的决战马上就要到了。
此时的他必须和关亭候联手,才能有机会打赢和楚军联手的宁王李叱。
在关亭候率军南下之后不久,扬州城内,关亭候曾经住过的那个园林中。
几个身穿长袍的人站在那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们带着遮住脸面的黑巾,可却依然能感觉的出来他们脸色一定都很不好看。
“好像要输了?”
其中一个人先开口说了句话。
另外一个人点了点头:“看起来是的,原来这个世上的人,不都是那么听话。”
“我也没有想到关亭候会跑,凭韩飞豹一人之力,怕难以回天了。”
为首的那个人嗯了一声,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良久后说道:“宁王之势已不可阻挡,现在与其将赌注都押在韩飞豹一人身上,不如早做打算了。”
“只要那个家伙还活着,我们就会被一直找下去,宁王也会支持他一直找下去。”
“那就先去把我们之间的事解决了。”
为首的人看向身边另一个身穿长袍的人:“他在太山?”
“是。”
那人回答:“已经在太山有一阵子了。”
为首的人缓缓吐一口气:“那咱们就先去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