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把椅子在余九龄床边坐下来,伸手拿了个水果给余九龄削皮。
余九龄看到这个样子夏侯琢都笑了:“想不好你还有如此娘们儿唧唧的一面。”
夏侯琢:“我给你机会重新整理一下措辞。”
余九龄道:“想不到你还有如何心细温暖的一面。”
夏侯琢道:“你这一句娘们儿唧唧,把我和娘们儿都得罪了。”
余九龄哈哈大笑。
夏侯琢一边削水果一边说道:“你娘们儿和你孩子都不在身边,只能是为父来照顾你了。”
余九龄:“我呸!”
夏侯琢把水果削好,递到余九龄嘴边:“来,好大儿,吃一口。”
余九龄使劲儿瞪了夏侯琢一眼,然后把水果接过来就啃,一边啃一边笑。
夏侯琢道:“你笑个屁。”
余九龄道:“这般待遇,也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羡慕。”
夏侯琢道:“谁爱羡慕谁羡慕,以后咱可不受这罪了......”
余九龄吃水果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使劲儿点头:“是,以后不受这罪了。”
夏侯琢看到了余九龄眼神里有一抹悲伤闪过,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问:“你在想什么?”
余九龄道:“其实,我的腿是恢复不到原来那样了对吧,当家的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什么治腿的药能变成捣蛋的药。”
夏侯琢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看着余九龄,满眼都是心疼。
余九龄道:“可别跟当家的说我知道怎么回事啊,当家的心里比我难过,你们心里都比我难过,其实我自己还好,能如正常人一样就很不错了,想想看,我本平庸,也不过是恢复平庸......”
夏侯琢低着头嗯了一声,他很难受。
他想着,你知道李叱对你说了谎,难道李叱就不知道,你对他说了谎?
只是有些时候,这样互相骗着,好像能安慰到彼此似的。
余九龄道:“以后也好,跑不快了,也就不用再那么咋咋呼呼的。”
他看向夏侯琢道:“不过你有空还是帮我问问当家的,用药真的会伤到那玩意儿吗?我是说保守治疗的药,会不会也有什么......咳咳,我的意思是,万一呢。”
本伤感着的夏侯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家伙就没有个正常的时候。”
余九龄把被子撩开,头伸进去看了看,然后又钻出来:“看着问题不大,应该没什么影响。”
夏侯琢:“你特么看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题不大?”
余九龄道:“我扒拉了扒拉。”
夏侯琢:“滚!”
过了一会儿后,余九龄对夏侯琢说道:“帮我个忙吧,派人回冀州,帮我把老婆孩子送到长安城去,我估计着我也很快就要去长安了,以后我和当家的提,我去长安那边帮帮忙。”
夏侯琢道:“你别他妈的胡思乱想了,你想躲开就躲开?把你绑在老子后背上,也让你一起跟着把天下打完。”
余九龄一怔,然后低下头。
夏侯琢以为他要哭了,伸手拍了拍余九龄的后背:“兄弟们不会让你这么躲开的。”
余九龄抬起头,看了看刚刚又拿起来的水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特么忘了刚才是用哪只手扒拉来着了。”
夏侯琢:“我凑!”
抬起手在余九龄脑壳上就给了一下。
李叱到燕先生那的时候,燕先生抬起头,从高高的一堆卷宗后边露出来。
李叱看着燕先生桌子上这些东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先生有多事都可以交给下边人做,可他总是亲力亲为。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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