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妾,眼前一亮,下一瞬,又重生疑惑,“你又再说这些,漂亮话起来哄我,先时有那个小蹄子在我面前画饼充饥,我才引了夫人进来。今天又由夫人开始给我画饼充饥了吗?夫人画的这张饼,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现在反倒像是一下子要将我吞进去了。从现在开始,夫人说的这些话我真的是不敢相信了呢!”
云著娘亲再次柔媚展笑,“小夫人难道真的没有看出吗?将我再次举荐于国舅,小夫人功不可没,待得我离去了,这份功劳,也会一直记在大公主心中。既然小夫人与我有恩,我就与小夫人说一句真心话,小夫人现在看到的都只是一场梦,这场梦会很短很短,如果小妇人耐得住这个一时,就会得到永恒。小夫人大可不必相信于我,就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那小妾呆愣愣的看着她,觉得心中阵阵悸动,可又不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
那些虽然是算得上是漂亮话,但比这更漂亮的话她听也听到过,而且听的太多了,并不会心神悸动至如此。
她有些错愕,应该是因为这女子脸上不可阻挡的那种坚毅,她是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但比这个更分明的,是她是一个轻捞慢起之间带有不可忤逆氛围的女子,今天的只言片语在她口中说出,显得张弛有度,甚至带来无比具象的力量。
小且忽然意识到,自己憋了好长时间的气,一下子喷了出来。现在,她能体会到的感觉,是来威胁的人本是她,最后被威胁的分明也是她。
但到底,要不要真的跟她合作?她是一定要回去想想的。
等她回到自己屋中,坐在椅子上默了半晌,才意识到,“不管那位前夫人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唯一真实的,是她已经放弃了之前要与她理论的打算,转而坐在这里,专心的思考如何与她合作,以方便能够彻底的将那大夫人打倒,最后,再从中渔利。”
她与那位前夫人,这样人生中的第一次相见,本应充满顾虑,但现在,鬼使神差的,那样的顾虑越来越少。虽然也在言语之中,听出了,这位前夫人对国舅的痛恨,那本会成为她的把柄,可有大公主做主的那位前夫人,也并不是她能够得罪的起的。
她竭尽全力权衡了,在得罪大公主与讨好国舅,两者之间的利弊。
国舅生,她未必能长久生。大公主会想尽办法送美女进来,让她失宠,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国舅若死,她却会长久地存在,到了那时,她虽然失了国舅宠爱,却能以飞营云志继母的名分,得到更多。也会长长久久的安稳下去。
现在看来,这里面只有一个多余的人,就是大夫人。而除去大夫人,这似乎又与大公主的目的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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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躺在床上,静如一具尸体的蔡单志,忽然,动了动睫毛,又过了半晌,骤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