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饶有情趣儿地继续给自己斟酒,“你说的是收买弥姑姑吗?这世上恐怕无有那样的办法,她能走到今天的高位,是把自己所有退路都断给母亲看,才得到的,恐怕再没有人能抓到她的把柄。不过唯有一点,对母亲好的事她都会做。”
说完,鸣棋回望了一眼,隐隐约约还算是在目力范围之中蔡单志的院子,“以前还倒是要过处处给太子使绊子的日子,但你看这世事变得如此迅速,现在我们就这样相约在月下,只盼着能给他添上一把力气,让他能得偿所愿见见那位将军。”
那时正有一团黑影,迅速的从地面移到墙头上,鸣棋只捕捉到一丝,就已经确定是太子造访,他幽幽的看向合周,“现在我就这么干巴巴的出去,只能勉勉强强将他们引出个十来步。他们今天见我的次数有些太多了。我平时可不这么缠人的,不知道过了今夜是不是会在帝都中传为美谈?”
合周用手中的杯盏翻过来,不见里面没有一滴酒流出来,笑了一下,“这已经很便宜他了,以他的功夫,那十步上的距离,就已经能够他摸进院中一探究竟了。”
鸣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太快太容易,总是会让人不那么喜欢。我们的太子殿下好像是喜欢多碰些钉子,才得意的人。所以,我们还要再喝上一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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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知道鸣琴一定会将事情告诉给弥姑姑,却不知道弥姑姑反应的更快。这么及时,准确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纵然彼此都是心照不宣,还是依照原来的样子行个礼也寒暄了几句,才转到正题上。无忧以为,接下来都会是径情直遂,没想到弥姑姑那个正题却还是婉转依然,“不知女差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所看到的月色中,就有前世我们的样子。是以,在我仰头之时甚少看到满月,看来,这前世真的不怎么圆满。”
无忧虽然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却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如何开那个头,是以听到此处也只是不置可否的垂下头,没事找事地轻轻挽起,有些给花枝刮得凌乱的袖面,对她这不阴不阳的提法略有些回避。
弥姑姑那厢却已经噗嗤笑得出来。
其实,弥姑姑其人,每天都在微笑,但那微笑也从来都是低含,却从来不会扩大,更鲜有时候扩大到这种程度。
然后,她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月亮的方向,心中似乎还满无限情怀,这也与无忧平时看到的她完全不同。
终而,无忧也抬起头看了一眼,今夜的月亮,似乎是格外的亮,可也是残缺不全的,而月亮这样的弧度似乎也让弥姑姑很是满意。因为一切都这样完美地印证了她的话。
无忧忽然就觉得自己琢磨出了她的意思,可再怎么样,那些话也应该由弥姑姑来说。
“今夜的月色真是让人觉得恍如隔世,无忧可还会记得?我与无忧初见,就已经告诉无忧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