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轻轻叹息,芝儿显是怕了,竟将事情说得前后混乱,可结局也是一般,总不过是大太太所为。
尤陷哀戚之中不能自拔,又给那句“怕佛听了去”一说,气得冷笑一声,也唯有大太太这般掩耳盗铃之人,才能做出这般事来。在她看来,佛也不过是失聪之人罢了。
可芝儿忽然出声打断无忧的沉恨细思,“纵然到了现在,奴婢还想不好,这是,怎生个道理。奴婢听到出主意的是米嬷嬷,可看到的,是候爷身边的起助亲手将竹儿推落井中的。到了现时,也不能确认这两厢上的干系到底有多少。能有这样的怀疑,也是因一直在大太太身边是晰知的,初一与十五大太太都会给佛上贡,做许多事都不会选在那一天。可奴婢所见竹儿被推入井中去是初一之夜。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至此,无忧心中才是滚了热油一般,“原来,问题是在此,看来其中的因连,也必要找到当事之人,才可以分拨得清。也就只能再次耐下心思,细细磋磨。也罢,此事再不必对谁提起,只是心上存着便可。”
芝儿似有不甘,抬头望向无忧的眼睛,慢慢点头。
无忧闭了闭眼,让芝儿去了,回转过头来,去看桌案上大世子送过来的波镜。
听说,这是一种不世出的宝贝,看向内中,人影如浸层波,果然似临波照影。一晕一晕的水光之后,还能看得见波底的鲜鲜欲燃的红莲。
蝶儿见芝儿出来,便放落了扫帚,进屋重新给姑娘绣花。
听到姑娘清亮地吟着,“红莲原来是红莲。”
蝶儿连忙由打外间进来,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家姑娘。
无忧亦抬头看她,眉睫眨眨,宛生天致芳华,眼波凝转处,似剖得些了什么,“浴血而生,大世子想要帮我们找出第二个芝儿呢。”
蝶儿心上一喜,转而又生疑问,“可大世子怎么又会知道这样的事。”
此时,无忧的眸光中已经去了芳茵无限,只剩下万事运筹之态,“大太太不对我们百般使诈,大世子才不会这么快让我看出他的心意来。事有利弊,这就是她不能想到的代价。”再默半晌“就按上次去见大世子的方法去见。”
蝶儿伸手去扶姑娘手边快要坠落的臂搁,道,“芝儿呢?还要瞒着么。”
无忧摇了摇头,“不必。”语音平静而笃定。
翌日,蝶儿出去的时候,天还朦朦亮。
芝儿过来服侍着七姑娘晨起。提起昨天在学里众姐妹说的,今日要到吴园赏梅的事。
无忧道,“说到吴园,我最爱看的还是那几竿竹。按理来说,我们这里的不长这种东西的,可吴园偏偏像是得天独厚。”
芝儿抿了抿唇,“奴婢只是听人说过。当时还不肯信。”
此时,院子里静静无声,轻寒满树,无忧声音也轻悄悄的,“看着像是死了,到了第二天又会出了新叶,像是重生了呢。”
芝儿忍了一会,觉得实在是忍不住,“姑娘,真的要我也去见大太太么。我,我,我怕我会。”语到一半,垂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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