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晌,在心中烦乱心绪,慢慢铺陈下去之后,才抬眼看向沉默半晌的鸣棋。
一身锦衣在暗夜之中犹如炫亮的鸣棋,少有的郑重起来,如果不是夜色遮掩,她也许会在那双眼中看出更多的凄然之色来,他伸出一只手,附上无忧的额角,“现在四周耳目众多,无忧即使是来感谢我,也好歹用平时的冷漠语气吧!别这么真情实感的勾引我……”话说到一半,被泪水已经涌下的无忧狠狠抱住。
能真正的抱住他,无忧才发现,自己心里的紧张再一次水涨潮升,紧张归紧张,无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放开手,就像是怕眼前的人忽然从怀中逃离一般。然后还慢慢闭起的眼睛,在他胸前感受安宁与舒缓,那是太久不曾来到她心中的感觉,就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又回到了母亲的怀中,长日无事,只惦记着门前花枝上的那只蝴蝶,或许可以抓到它,就是人生的圆满。就这样只是闭着眼睛,有那么多美好的景象,快速地穿过她的目光进入到她心中。幡然改换的心境,让她心中涌起贪恋。可安宁消失的太快,四下涌起人潮的喧闹,那些想要搜到东西的人,显然还没有罢休,无忧慢慢在他怀中抽出身来,“他们,会去打扰大公主殿下吗?”
鸣棋叹了一声气,“这些煞风景的东西,你是说,他们还敢去打扰母亲吗?他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切不过是太子借着父亲去找兵部的名义,来王府之中,找矫诏而已。不得不说他这刀借的还够快的。既然是父王亲自要求的,母亲也就不好有任何的说辞。”
无忧想了想,“太子那日不是并没有进去见蔡单志么,现在他怎么这么肯定那东西不是在大公主殿下手里,而必然是在世子手中呢!而且不惜大动干戈,这样前来寻找,看来肯定的意味,很是浓郁啊!”
鸣棋一脸得意,“因为太子的想法太复杂了,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也会被他想的天花乱坠,而且,只有那样天花乱坠了,他才认为事情是合理的。说来,这就是聪明的过错。怪不得人们要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呢!是对的啊!”
无忧转头看向那那些搜来搜去的兵士们,高举火把,连成的火龙,在王府之中转来转去,最后变成很小的范围,有些焦急地提醒着鸣棋,“他们看起来是确定一无所获了,世子这个时候该当抢下蔡单志的。要是再晚了,可就是真的坐失良机了。”
鸣棋很认真的拒绝,“我才不要,都说了,我后日会亲自上殿,交给皇上真正的矫诏。蔡单志的去留都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我又何必挽留他,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