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轻呼出一口气来,“这是最完美的洗脱,除了代价巨大!”
旖贞已经近到他的面前,“我很奇怪是不是?这个时候该当是人人厌弃的太子,我却忽然觉得好奇。根据就在于,这么深夜了,我还是赶来看你。你也知道东宫之外的守卫密如铁桶。而导致这一切的还是我的兄长。这样的话就这样想想,那些关系正常的人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到底要怎么做?”她说完这些话,将目光盯上他的伤口。
太子伸出手掂了掂一旁的药碗,“所以,来的这么不容易,就真的只说这些好听话,而不是要讽刺些什么吗?如你所见,现在的我虚弱至极,极易因为一两句痛斥而万劫不复。还是说点什么刻薄的话吧,这样的机会,日后想来也不会再有。浪费了多可惜。”
旖贞脸颊上的笑意在那一刻,极诡异的变得清晰,“已有的,不必去珍惜,没有的,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去夺取,这不就是贵族要做的消遣么?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身份显赫,才要心地险恶。”
太子更深的看向旖贞,“如果想问贞儿,现在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算是失礼吧!”
良久,他没有得到旖贞的回答。因为心情不好,他没有让下人掌太多的灯,偌大的大殿,因为光线不佳,显得有些阴暗沉晦。
对面的旖贞,明显是陷入了某种困惑之中。
太子想,也许她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没有等她开口,他当先发出感慨,“看来,欲望太多和欲望太少都不是什么好事儿。有时候自己都会含混不清。”
昏暗的环境之中,旖贞的目光却变得更加清亮,“因为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所以犹豫了一下。也许我说得出口,可太子却再没有能力办到这件事也不一定。”
太子看着她笃定的样子,手指绕过药盏的边缘,一副沉静若有所思的样子。
旖贞定定的看着他,“为了报复善修兄长对我的忽视,我现在想要嫁给变惨了的太子。所以,我要让太子做的事情,就是冲破母亲即将做出的阻挠,迎娶我这旖贞郡主。”
太子看着她笃定的样子,眉头一皱,“贞儿的意思,是嫁给一个自己痛恨的人是为了气另一个让你痛恨的人。”
旖贞略一沉思,“算你说对了吧!”
太子放下手中的药盏,目光中的含义变得深浅莫测,声音中听不出他的爱憎,“以我现在的情况,贞儿的要求确实有点难。不过,贞儿要想在这帝都之中找到另一个帮手,恐怕是更难的事。所以,贞儿是真的没有找错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尽量勉力为之。”
旖贞的脸色变了变,半晌又恢复平静,“太子殿下一向这样自信吗?现在说,到底有没有找错人,听起来还为时过早?到底结果会如何呢?看看才知道。”
旖贞说完,转过身,直接向外面走出去。殿门口蓦然吹入的风将她的裙摆塑成好看的荷花形状。
中气不足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但是,贞儿就那么有信心,不会在这个过程中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