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觉到全身血液的剧烈沸腾,那种印在心上的感觉似乎召唤出他心灵最深处中的邪恶。就像眼前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刻,一直是他内心的期望一样。
那种,连鸣琴自己在铜镜中看到,都会觉得邪恶的笑容,又挂在他的唇角。与此同时,他已经完全出现在追逐者的视线之中,完全习惯了黑暗的追逐者唇角同样露出了代表笑意的一个弯痕。
鸣琴不仅毫不掩饰自己的容貌,而且还字句清晰的向追逐者提问,“看来你平时真是个不善于微笑的家伙!难道你所擅长的事情之中就只有杀人吗?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因为也许你做的还不够极致。”
然后,追逐者有些震惊的看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被钉上了一只银光闪闪的细针。从手指端头迅速传来的麻木感觉,让他猜测得出那上面一定是淬了剧毒的。追逐者的,身体想要颤抖一下,但是浑身上下逐渐渗透的麻木,让他根本做不到那个颤抖。
“怎么样,我刚刚那个逃亡做的很是精美,对不对?纵然形象逼真,纵然纤毫细腻,但这失败也仅仅是由于你的自负。现在,我也给你提一点我的愿望吧。你最开始愿我成为尸体,而现在我也只愿你眉眼紧闭,再也不能向任何人描述现在的我,一个字都不可以。”鸣琴低头沉吟一下,他自己的说法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又纠正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可以说成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吧!”
追逐者又扯动一下唇角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那麻木已经完全浸染了他的双唇,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在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古怪的惊异。
鸣琴继续微笑着,“你要追逐的人是我,是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吧。在死亡的最后时刻还在患得患失,还真是有点悲哀。所以说,最初的那个时刻为什么不肯放弃呢?就让我在那棵树上好好的看一场精彩的表演。怎么就偏偏把美妙的好戏变成这样。难道真的是因为风月入我相思局,怎堪相思未相许?你,我终是有缘无分。所以我并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说完这些话鸣琴唇角的丝丝笑意狡黠成一个更大的笑,他故意这样说的,那么就算隔墙有耳,那些人们也会以为他在与一个女子对话。但其实这也是多此一举吧,因为在这样的暗夜在这奇怪的地形之中,不会有一个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鸣琴不再看追逐者的状态,而是直接转过身继续思考着他他确实有点迷糊的那个按钮的位置。不过现在时间变得极度充裕,他可以把想到的点都试一下。
他背后的那个身影。就那么委顿摔倒下去。可落地的身躯算不上沉重,因为趣林园为了防止小时候的世子们摔伤,铺了很厚的芳草。
鸣琴最后尝试的那个按钮所在似乎有了些作用,因为他所站立的位置一下子发生了改变。
再回首观望时,他整个人已经出了趣林园。
至于那尸身,他笑想,就留着明日给王府的所有人来个大大的众说纷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