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琴有些气恼的回头就走。
无忧摊下双肩来,直接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这境遇里每个人都不好对付。
又必须每个人都要对付一番。这些人无论是小小的谎言还是真正的恶毒,都像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可算气走了鸣琴。真的是费了她好大的力气。不能说太假的话,又不能说出太真的话。总之,张口说出的话,全部都要他相信是起码带有八分的诚意。那种力度的拿捏,简直要她在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就地崩溃。
另外一件事倒是真正让她发愁。那就是如何与国舅身边的金何来见面。一开始为了避人眼目,大公主吩咐他们在这里互递消息。可谁知事情变成了这样。现今的相国寺处处布满了鸣棋的耳目。
估计今日的金何来就是再精也混不进,相国寺了吧。
无忧对着月色,想,如果金何来落到了鸣棋手里,她又该用什么样的说辞,去救人?大约鸣琴也会很快插手进来。要不要她现在就去主动向鸣琴吐出一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那个秘密会成为他们联手的上好媒介。今日好像说过太多次这个词了。
但这样的想法只敢想一小下。毕竟事关重大,如果能连国舅的事情也牵扯进来,鸣琴不知道又要动什么歪脑筋了。月己上中天,金何来仍然不见踪影。无忧已经放弃了,最后一次侥幸。主要是在思考要如何跟着寺里的高僧打听金何来的下落。
然后她又注视了一会儿月亮的位置,再次确定今夜,金何来己注定无法现身。有人拦住她去路时。
她花了好长时间分辨那人的身形。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素不相识的女子。最终被那人撕下面皮的动作惊吓。有些想劝他留久一点那人皮面具了。
原本以为他极聪明,只要略在这相国寺外面转转,就会知道外面早有人布下了得天罗地网将这里围得严实,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堂而皇之的来了。
外面的人并没有马上抓他。这么来看鸣棋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这完全是鸣棋的风格。夜色中的金何来?端详了一会儿,无忧脸上的吃惊,失望再到放弃救治的生无可恋,问道,“怎么,我不该来吗?”无忧摇了摇头,“不该来的另有其人。怪只怪这尘世从来不讲道理,亦不分对错。”
无忧抬头望向庭院深处时。眼前并没有意外的出现十几个黑衣人。还以为他们多少会有点耐心,没想到竟然这样沉不住气。无忧扭回头对金何来说,“快走,之前已经留了后门。”唯一一个补救措施,竟然这样真的派上了用场。让人在焦急之中也有点唏嘘。但金何来的反应很慢。完全没有立即要逃走的意思。
这一身风骨倒是让人想要刮目相看。但要是能配合着快点儿跑掉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