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目光,用尽全力的盯住管事。似乎有一片熊熊的赤色火焰在他的眼眸之中,毁天灭地。
但管事这一次,却依然没有搞懂他的意思。因而有些焦急的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用火。”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马上摊开放置于书案之上的皇宫图构,指给管事看他的意思,“不管那些,有可能存在的线索是真的存在还是假的存在,只要将曲舒当时所在的西轩连同尸体付之一炬,一切的指证与嫌疑也就会一同消失。我们一开始就大意了,这些事情应该早点做的。因为迟了,就只好冒更大的风险。不过好在,父皇他一定会以为我早已经被吓怕了,并不敢再做出什么吸引人目光的大事来。所以,眼前的激烈形式,反而会变成我们能够紧紧抓住的空隙。”
管事觉得现在做这些太过冒险。本想劝他家太子暂且放弃这个计划,从长计议,但是刚要出口的话,却被太子看过来的目光给截了回去。他已经参透太子势在必行的肯定意图。只能行了礼之后,吩咐人前去。
望着,管事出去的背影,太子感觉到胸口一阵接一阵的憋闷。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作出决定和大胆的冒险。他已经在想,如果这个决定是错误的,那么他又该以何为退路……
****
正坐在妆台前,呆呆的望着铜镜的倾染染,给身后婢子的轻轻呼唤,惊的回神!然后看到有一个小衣襟短打扮的村夫,正跪在门边等着她的吩咐。
她移过目光来看了婢子一眼。
婢子回道,“就是这个人。他们在外面找到的,说是,曾经见过无忧与合周公子,而且有他们衣物为证。”
倾染染闻言慢慢拿起妆台之上的牙梳,“你是嘉兴人。”
那人听她发问,忙以头杵地答道,“正是。”
“那我问你,刚刚,你进王府的时候,可曾看到正门之上悬挂了几个气死风灯?”她语声轻轻,似乎是不含一点感情的随意之问。
那人呆了一下,开始仔细回忆,“并没有悬挂风灯,小的,在进来的时候是仔细看过的。”
倾染染再次看向。她的婢子。
婢子忙点头。
“恕你无罪,抬起头来回话,你说,你手上有他们的衣服。可这种随身之物,又怎么会到你的手上?难不成是你们偷盗而来的吗?”倾染染看向这农夫的目光一瞬锋利。
那人虽然有点忐忑,但是回话的时候,眼神与语气皆是肯定,“小人虽然贫贱,但却不是盗贼!这些衣物乃是他们,主动拿出来与小人交换一些朴素衣衫。小的一开始不知道他们真正用意是什么,也是拒绝的,但是他们很是讲理,用如此华贵的衣衫也只换小的一套粗布衣服。而且那位相公说起话来又很是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