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规矩地笑了一下,对着面前煞有介事还一味向里面钻研的鸣棋说,“世子看起来就很爱善修世子。”一切不过是客套。
鸣棋点了点头,又向外吹了一口气,“你确实是与众不同的,我现在这样对他,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在讨厌他,必要时还会对他用些什么样的手段。你,只有你是不同的看法。而且从你的眼睛中我似乎还能看出另外的意思来,你是说我在掩饰我对兄长的喜欢。我这个等同于闹脾气。”
无忧垂眸,“奴婢不敢揣测世子心意。”
他摆了摆手,“揣测吧,多少也揣测一下。之前也不揣测过很多次了么。看你每一次都将母亲的心意揣测得恰到好处,要揣测我的也没有多难。”
这样的话无忧明显不好再回。他也不要答,只是自说自话了一会儿,转身去了。
**********
另一边,看着鸣棋伴着马车离开的许荡,向善修道,“看来,鸣棋世子也是为了这女子而来。这么多年来,难得看一次鸣棋世子这样着急,属下已经看到马身渐汗,想必是从很远的地方赶回王府,听说了消息,又不辞辛苦赶来这里。”
善修看着手中的缰绳,想着,从前鸣棋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这种情况下,是男人都会去救的。”
许荡回看向善修,“世子,本来我们没有太多的机会,可现在似乎有了呢。鸣棋世子也终于有了会珍而重之的人。”
善修目光仍在远处,半晌,才转过目光,许荡似乎是被自家世子特别的目光惊了一下。那是太少出现在世子眼中的目光,就像是特别地看不懂自己,甚至有些不可能找得到答案的懵懂。
****
无忧摒住呼吸沉入池中,热水涌上来,将自己包围。
闭上眼睛,还能感觉到,水波在自己眼前曳曳漾动,那么的金光闪闪。明明都闭眼了,可还像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些一直在不停闪动的光。
从外祖父一家出事的那天起,文无忧就已经死去。在他们面前,文无忧可以死去,可是做为罪臣余孽的文无忧就绝对不能死去。
这也是自己的最后一点执著。
如果说,这是在这世上自己最后想做的一点事也并不过分。
慢慢地,就像是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还有这尘世。所有的期待离她而去。所有的痛苦也是。
直到蝶儿惊慌失措地将她从水里拉出来。然后,所有的水珠就那么一下子从她的魂魄里面被抽离而去。
魂魄回归这个身体的感觉,好像就在刚刚感觉到了一次。
任蝶儿给自己披好衣服,然后反身就紧紧抱住蝶儿,笑一笑,“我没事,吓到你了吧,其实这样也不错,希望大公主对我的试探都是用在明面上的。”
蝶儿亦紧紧扶住自家姑娘的手,心里一阵热烘烘的暖流融过,想了想,“姑娘还真能笑得出来。今天这几位公主世子的一一的露出了手段。姑娘又要做事,还要生出防他们的心思来,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