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有些奇怪的看向弥姑姑,府中的供给向通道内廷,丝绸珍宝无数,为何又要向外寻?弥姑姑当然明白无忧眼中的奇怪,也并不隐瞒,“郡主闹着脾气,拿过来的布料,烧的烧,撕的撕。今日她出门,你也悄悄出去,再多置些做个防备。”
无忧被点通,赶紧点头应下。她想见倾染染一面,正常出去,当然不行。
抬眼,王府的马车停在眼前,弥姑姑向她指了指,“坐车过去吧,就好,快去快回。”
无忧向弥姑姑行礼后登车,
“姑娘的意思是倾染染等在布庄之中,而大太太的人,一看是王府的马车,就会放弃盯梢吗?”芝儿有些想不通的问,无忧轻轻点了点头,“因为他们都很聪明,也都正盯着我,早知道就应该穿件儿新衣服的。”
说完还伸出手,掠了掠鬓发。
芝儿惊得瞪大了眼睛。
嗯,是的,无忧现在,前所未有的痛快,因为整个过程顺利得无可挑剔。
进入绸缎庄,掌柜摒退了所有人之后,自己也退了出去。
密室之中,倾染染闪身而出,“我该谢谢女差了呢!”
那嗓音轻轻,如一缕画魂淡进的墨境,像是随时能浸水化开一般。
“世子现在可在密罗庄?”无忧并不拖延,直接开口。
倾染染点头,“又会同每天一样呆上一整天,今日王府事繁,大公主才容世子如此放纵,女差可要帮我早做打算。”
无忧日常淡话一般,“今日就是机会,旖贞郡主前往国寺上香掌灯时分回转,郡主您可派人来此鸣冤,就说是世子欺负了郡主,旖贞郡主性子急清透彻,必会前往,为你打抱这个不平。”
倾染染眼中的惊喜近在咫尺,几乎要因着这道惊喜痛哭出来,“我听错否,盼了太久,久到几乎不敢相信的事,机会是真的来了吗?”
无忧目光落在鲜亮的绸缎之上,“郡主一向福慧过人。”
一瞬不知何来的酸涩,漫过四肢漫进血肉,最后就攸归在心口。
伸手抚过,质地密实的布料,就感觉到那柔滑之上的刺痛。心头上的酸涩,是因为鸣棋吗?连她自己都止不住要这样问,她的酸涩是痛,是妒?还是意难平?她已经分辨不出这些,仿佛是硬生生吞下一根刺,她才能如常,不带出情绪的开口,“这一出,环环相扣,郡主且要在掌灯之前处理好一切,莫大意了。”
倾染染一笑,似有百转千回的风情在她眸起落,“嗯,我会在那旖贞郡主到来之前,出现在世子的床上。如果足够幸运,还能成就好事。诞下大公主的长孙来。”
他语音通透,却字字如流光飞矢,瞬击在无忧心上。
有冷风一瞬回旋,吹透了她周身。那如同摘走心肠的痛,如风汇聚。来自何天的恐惧,似乎直沉进每一丝血肉之中。
明明达成了她的算计,救出蝶儿,怎么又会觉得生生的绝望,就像是在空空的心上积了霜,又下了雪,最后在
再泼上滚滚的热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