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听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当赏杖二十。”
无忧不紧不慢地向她移过去几步,“一共四件,那就是八十杖,你我二一添作五,都要躺上个半年,即便活下来后,能否健行如从前,还不一定,真是分外的不合适。”
那婢子闻言,哭得更伤,“奴婢只恐是熬不过的。”
无忧慢慢伸出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所以,我们得求那位国舅夫人救我们一救。”
那婢子在泪光中抬头,脸上完全是听不懂无忧意思的困惑,无忧目光静落上那滩碎瓷,“让人将装着几个瓶子的箱子,松动几个榫卯吧!”无忧说完这些话,轻飘飘提起裙角,又去看清单上别的名目了。
那婢子本以为是大难临头差点吓得神志不清了,此时听了无忧指点才豁然开朗,喜笑颜开起来,跟上无忧步伐,“女差果然聪明,那些打制器盒的师傅个个都是能工巧匠,连瓷器落地的时间都能掌控的精妙无比。”
无忧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已经伸手,提起放在最光明处,经旖贞提起的,那只金瓯永固杯,拿在手中,细细观瞧,目光循上那花纹,轻轻游走,却并不能看出解决困难的喜悦神色,只是微微偏过头来,“弥姑姑可找到了,上好象师?”
那婢子,一脸喜气答道,“一切都已经备齐,下午的时候,国舅府派来的,侍卫和侍女会通通回府,别院安静无比。正宜女差前去探望。”
无忧回过头看着她,“可也不能太肃静无声了,国舅夫人难免动疑。况且,我们不说,国舅与皇后都会知道的事情,也就不必隐瞒。上午避过,是为了见得容易。而,见这个事儿,却要闹出点动静来,让他们摸不透路数。记得找些闲人来,在我们进别院时,去外面放出各种猜测的风声吧!他们本来心中有鬼,自然觉得什么都是假的,各种事情,假到一起,让他们更理不出头绪。最好是剪不断理还乱。”
无忧选在世子与云著谈话结束之后,告诉旖贞此事,并不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而是她已经想到了与自己有利的办法,混乱的帝都,会形成最大的一张网,皇宫,侯府,王府,东宫,每一处,都对应一个网眼。而大公主府,在这张网上,每一处网眼拈动手指,便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而无忧,若想有所斩获,对应之处,必该是大公主所在的核心之处,永远的推波助澜,若然平淡,反而会被它生吞下去。
云著说,想要代替太子,去见那位宫女,将她迷惑,从而得知太子与她密谋的具体内容。
无忧想,她该帮他,改变送信人的行迹,在太子与信息之间打出时间差,这样的办法,虽然能奏效一时,但为了周密,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旖贞,这个绝对之与太子的利器,将太子骗出更远的距离。
其实,这样骗旖贞白跑一趟,又得回来问她的意思,也只能骗的旖贞一时,少不得又来个秋后算账,如同冒险之举。